“跟我来。”
那负责人回身走上阶梯打开一扇大门并跨了进去。一股酸性肥皂和馊霉食物的味道顿时飘出这座房子。
当路金准备跟着那负责人走上阶梯时,一种直觉不由得让他抬起头来。
在三楼的一个窗户,两个长着黄瘦脸的小男孩正张大眼睛盯着那绿色的宝马车看,车子里面帕沙坐着。他们的脸是那种困在笼子里、易受惊的动物的表情。当他们看到路金在注意着他们时,两人便一下子就从窗户消失了。
路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然后他跟着那负责人走了进去。
那座别墅在离莫斯科八公里远的拉蒙基区。
史朗斯基提前两站下了公共汽车,沿着那条僻静的、两旁种着白桦树的路走了五分钟,最后他找到了那个地址。
那座木结构的房子很宽大,两层楼,漆成绿色。这房子是建在它自己那一大块地皮中间,四周围绕着高高的白桦树。附近还有另几幢别墅,分列在路两旁,但从那紧闭着的百页窗格来看那些屋子里面是没有人在。
一条狭窄小径通向那个别墅,背后还有一间宽大的堆木间。他观察了这块地方有五分钟,在这条空荡荡的街上来回走着。由于发生的这一切,他来早了两天,他在思忖着那女人在不在家。那百页窗格倒是开着,但他却没见窗帘后有一丝动静。他决定冒险去敲敲前门。
他踏步走上那小径,用力敲着门。过了一会工夫,门开了,一个女人出现了。他认出了她就是麦西描述的那个人样子。
她谨慎地看着他。“什么事?”
“德佐夫女士?”
“是的。”
“我是亨利的一个朋友。是你在等的人。”
那女人的脸一下子转白。她打量了史朗斯基好一会儿,然后又紧张地张望了下街道。
“进来吧。”
她把他带进后面宽敞的厨房间。角落里点着一个炉子,透过厨房窗子,史朗斯基看见一个非常宽大的花园,间杂着光秃秃的水果树和蔬菜地。
那女人紧张地问道,“你来早了两天。而且说好了你们是两个人?我是要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史朗斯基看了她一眼。她长得确实漂亮,身材丰腴,有着浑圆的臀部和乳房,指尖上涂着指甲油,长长的指甲修剪得漂亮完美,她的眉毛精心修理过并着染得更加深浓。他注意到她没戴结婚戒指。
“我恐怕出了点问题。我的朋友不能来了。”
那女人犹疑着问道,“出了什么事?”
史朗斯基跟她讲述了一番,但没讲得很细,也没提起路金。他看见那女人脸上害怕的神色便说道,“不用担心,她一点也不知道你。”
“你肯定吗?”
“你就相信我的话,你是安全的。”
他惊魂未消地看着这个女人。他意识到他要比他想象中来得更紧张,而且也令他开始变得更加多疑。他留意到她手腕上用蓝墨水刺印着的集中营号码,然后他看见墙上一个照相框。里面是一个穿着上校制服的男人。一张脸长得又凶又丑,看上去就象被枪托砸歪了似的。
“那是谁?”
“我的丈夫,维克多。战争期间他被杀死了。”
“我很遗憾。”
那女人大笑起来,然后轻蔑地看着那张照片。
“根本不必。这人是头猪。他要是上吊我都不会帮他割绳子。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好处就是他死后给了我一份军烈属抚恤金和这个地方。我把他照片留在墙上就是为了提醒我他不在我是多么的幸运。每当周年我就喝个大醉并朝它吐口水。你饿了吧?”
“饿坏了。”
“坐下。我给你弄点吃的。”
那女人忙着切下几片厚厚的面包和羊臊气的奶酪。当史朗斯基狼吞虎咽地吃着时,她在炉子上热着一罐汤,然后帮他们每人倒了杯伏特加,走过来跟他一起坐在桌边。
“你看上去就象刚到地狱里跑了一趟回来。”
“我想是离得够近了。”
“再多吃点多喝点。然后我烧点水让你洗个澡、刮个脸。”那女人皱了皱鼻子。“你比牲口棚车还要来得难闻。先把你的茄克和衬衫给我。我这里还有些维克多旧的衣服你穿了应该是合身的。”
“要是克格勃把我的朋友带到莫斯科,他们会把她带到哪里?”
那女人对这问题耸耸肩。“卢比扬卡监狱。或者来福托福。但十有八九是卢比扬卡,因为它在克格勃总部里面。干什么?”
史朗斯基没有回答,他脱掉他的茄克和衬衫,光着上身站在那里,他将衣物递了过去。
“你肯定我在这里安全吗?那些邻居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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