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3日
这已经是将近第二天的正午了,考林斯驾车从纽约径直赶到波士顿机场。
他会合了那组从奥塔瓦乘加拿大航空公司班机飞来的队员,是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都比他年轻,随后接下来他们就在波士顿租了野营车和所需的器材并申请了在新汉姆斯薛的狩猎许可证,此时已是到下午了。
那个叫考林斯的人个子不大,却是肌肉发达,年纪四十出头,他的眼睛看着人时透出一股坚韧不拔、决然超凡的意志力,人们可以从中看到死亡森气的浮现并逼人而来。那年轻一点的人戴着副眼睛,他那黑发剃成平板式的。从他那高凸的双颊骨可以隐约看出斯拉夫人的特征,但是他的举止性格则完全是北美化了。
那两个女的年纪三十不到,都是非常的漂亮,富有活力,但是考林斯知道她们跟他一样精通于各种武器甚至于徒手搏击术。为了这次任务,他们现在是扮成去年夏天在昂塔里奥湖相识的朋友们,现在又聚在一起野营度假以重叙旧情。他们得到的那条简令特别强调了行动时要特加小心。
租用那辆野营挂车是考林斯的主意。在狩猎聚会的掩护之下,他们就不会引起怀疑。他们都是非法居住者,但都没有警察或犯罪记录,也都不为中情局和加拿大皇家骑警队所知。那来复枪和手枪都是用他们自己的名字购买和登记的。
他们驰上那条通往天国湖的公路,此时刚过了下午一点。防滑雪链绑在轮胎上,这样就不会留下可供跟踪的线索,但是这雪也只是东一块、西一滩地积在地上,考林斯又小心地留意着路两旁的林子。这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过往车辆,他也没看见警察的踪影,这个地方看起来是一片荒凉景象。这不由得使他联想到他家乡的高加索地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高加索人,尽管他在美国已经呆了将近八年,作为一名非法居留者——格里戈利·嘎鲁斯库少校,克格勃第一主要管理局的属下。
他们将挂车停在湖边离那小木屋一哩远的地方,决定在冒险靠近以前先搞午餐。这样,即便有人看见他们过来探个究竟也有个正当的理由。但是却没有人过来,当他们换上打猎服装,都已经快要四点了,他们都戴上手套,开始朝那小屋迈近,两个男的带着来复枪。他们成双走着并故意尽量弄大声音,他们边走着边讲着笑话并大声笑着,看起来就象是两对夫妇朋友外出度假冬猎,但是他们的眼睛却在四处扫描,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在离那湖边小屋一百码远处,他们停下来抽烟,并启开旅游水壶喝水。嘎鲁斯库的两眼警觉地扫了下四周地形。树林子里几乎没有积雪在地上,因为土地都被枝叶遮盖住了。他仍然没有发现动静,也没有异样的声音,只有那萧瑟的风刮声和湖水轻轻的拍岸声,再有就是松树林里几只鸽子对他们的撞来咕咕地低叫着。
他们看见一只小船系在岬角上,还有那烧毁了的小屋,几道烟仍从余烬中袅绕而起,那吉普车和运货车都停在一旁,轮胎都被射穿了,但没有人迹。
嘎鲁斯库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的表情。他们没有径直走向小屋,而是绕着它并走回到林子里。他们小心翼翼地绕着四周走,这样又化了他们半个小时确定这地方确实没有人,最后他们回到那烧黑了的小屋废墟。到了此刻他们每个人走动起来倒真象打猎的猎人,小心而警惕地往前探步着,好似他们正蹑手蹑脚地潜近蜷伏在里面的野兽。
嘎鲁斯库和那个年轻男的先跨入小屋,在那残剩的走廊道上小心地迈进着。那两个女的则仍留在一段距离外,以防任何人突然冒出。
“这里有人吗?”
嘎鲁斯库叫唤了两次,但没有人出现。他能听到那两个女的在外面也同样叫着,她们尖细的嗓音夹杂在风啸声里并回荡在冷寂的湖上空,活象鬼魂在怪叫着救命。但是还是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任何回应。
然后嘎鲁斯库和他的同伴又再慢慢地、仔细地搜查着这废墟。
当他们检查着小屋周围,他们最初没发现什么异样的迹象,但是之后,嘎鲁斯库那富有阅历的双眼捕捉到了地上深色的污迹,废墟周围地上的积雪都因为火烧的热量而溶化了。当嘎鲁斯库蹲下身子检查那污迹时,他知道这是血迹。
他直起身来,朝他的同伴焦虑地瞟了一眼。
这之后他们的动作快了点。
他们又化了将近半个小时尽细地搜查了遍这块地方,然后又检查了那汽车和船以及湖的四周旁,接着再退回进到林子里。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是没发现什么,嘎鲁斯库禁不住有点泄气。他们决定回到挂车去,他们沿着湖边走回去,这时一个女的离开他们到林子里去解手,所有的人都感到寒气逼人。嘎鲁斯库看见她边离去边松解着牛仔裤,他看着她的身影缩入林子里以求隐蔽。过了一会儿当他再回头看时,只见她白晃晃的屁股在林子的暮色下一闪一闪,就象晃晃悠悠的古怪精灵一般,那女人正蹲着解手。嘎鲁斯库不禁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去赶上别人。
当他们快要走到那野营车旁时,她在他们后面气喘吁吁地追赶上来。嘎鲁斯库看见她脸上异样的表情,不是害怕的表情,这种女人是从来不会显露出害怕的,但这却是另一种表情,然后她奔到嘎鲁斯库跟前,但却也看着其他人说道,“我想你们最好回去看一下。”
莫斯科
四个小时过后,在这二月下旬的同一晚上,在纽约,列奥尼德·基斯洛夫,苏联驻纽约的联合国代表团内克格勃站的头目,登上飞往伦敦的泛美航空公司的飞机,这架飞机之后再续飞维也纳和莫斯科。
他随身携带着一个外交公文袋,用手铐铐在他的右手臂上,在这连续二十二小时的旅程上,他将无法合眼了。
当他乘着苏联空军依留辛飞机降落到莫斯科乌诺科夫机场时,这已经是二十四日晚上八点了,一辆豪华的黑色吉斯轿车已经在停机坪上等候他了。当基斯洛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下铁梯时,那个身穿一色制服的克格勃驾驶员打了下响指以引起他注意,气温已下降到刺骨的零下二十度,雪花被风裹带着飞转地扑向基斯洛夫那憔悴的脸。
当他精疲力竭地钻入那冷丝丝的吉斯轿车里时,基斯洛夫发现一条毛毯在后座位上,他一把拉过它盖在自己冻僵的双腿上。那司机钻入到前座位上,兴高采烈地回过头来。“旅途愉快吗,同志?”
基斯洛夫毫无兴致谈话套热乎,他的头在长途飞行后疼得厉害,尤其是一想到他随身带着的那公文箱里的东西,这更是啮咬着他的大脑神经。
他粗声喝道:“去克里姆林宫,快点。”
司机被这叱令声讨了个没趣,忙转过身去启动吉斯车穿过积着雪的柏油道驶向机场出口。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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