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夜降临,太阳就开始了思念。◎
尹婵半推半就的被谢厌揽到了床边。
暖室一趟,没了湿湿黏黏的难受,神清气爽,只还有些发困。
实在谢厌疯起来不知疲倦,弄了大半时辰。
重新坐下,尤忆起方才,褪去了玉红檀粉的雪白脸颊“轰”地艳红滴血。
这臊极之际,下巴被粗茧的手指抬了起来。
尹婵知道谢厌的手粗糙,不只手,他的臂弯,肩背乃至腿脚全都覆着伤痕。这是幼时,他被弃原州得到的“馈赠”。
粗粝的手孜孜不倦地磨蹭她,尹婵脊背窜起一阵颤栗,不由塌了腰,坐立都不安。
谢厌的手臂绕过她腰后,将她圈在怀里。
拉过一旁的锦被:“阿婵,累不累?”
尹婵自然是点头的,泄了力往后靠,伸出一只手到他眼前晃了下:“都压酸了。”
谢厌乌睫轻颤,缓缓握住。
他方才性急,将纤细的手腕抵得太紧。
“阿婵,我冲动了。”谢厌嗓子一涩,带她的手落在唇边,一下一下啄。
尹婵转了身,与他面对面着,抽出手,转而去捧他的脸。
手心被疤痕刺得一丝丝疼,却浑然不觉,眸泛水光,羞恼道:“以为亲了就不疼?”
谢厌望着她说:“教教我,该怎么做。”
尹婵就想啊想啊,想得手也疼,骨子也软,撑不住力,疲乏失了神,只能偎在谢厌胸膛。
“夫君闭上眼睛。”
谢厌极听话,什么都不问,乌雀似的长眸阖了起来。
新房无一处不是耀目的大红,喜被绣有鸳鸯团花,床顶垂着殷红的流苏,一时时晃,乱了尹婵的目光。
倚在床头的谢厌,面容被四周衬出了红晕。
长长的眼睛睁着时,是一望无际的深谷,闭上就成了山间跳跃的乌雀,眼弧那么美丽。
尹婵抬手轻轻碰了下,他鸦羽抖了抖,没有睁开。
尹婵拥上去,手指勾绕他的侧脸,划着圈,带着一丝气恼的语气,煞有其事道:“只准你欺负我不成?”
谢厌眼皮颤了颤。
她知道谢厌最敏感的,是深褐的胎记和纵贯一张脸的疤。过去数月,他面对自己总会露出卑怯,不敢将丑陋的深疤示之,唯恐吓坏了她。
尹婵这样想着,攀住谢厌的肩,唇慢慢贴去,印在那一片崎岖的土地。
许是没料到尹婵会这么做,谢厌下意识要睁眼,尹婵发觉了,立即低声:“夫君快闭上。”
被子窸窣一声,她余光瞥去,看见谢厌放在一旁的手捏得死紧,骨节发白,艰难忍着。
她满意了,辗转闹他。
从光洁的下巴往上,度过褐色愈深的胎记。
唇是湿的,他的脸却颇为干燥,尹婵似乎发现了好点子,得趣地一下一下探,边说着:“别动,不要睁眼,就这样……谁让夫君弄疼我了呢。”
谢厌就明白了,她前世真的是姣丽的琼枝花叶,或许蔷薇,也或芍药,玉兰,芙蓉。总之决然拥有娇好的花蕊,碾成香汁,一点点流下,用秾艳浇润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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