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听不听话了。◎
谢厌伤愈离开药池,见到的第一人却是蓬春街医馆的学徒。
自卸货码头溺水的三人被打捞起,已过多日,本来一切如常,过段时间便能痊愈,可就在昨夜,三人突然消失。
学徒左思右想,近来诸事忙碌,这还没开始查身份呢,怎么就让人跑了。
只好赶紧来禀报谢厌。
他从衣襟里揣出一块衣角料子:“公子,小人捡到了这个,是其中一个伤患留下的。”
谢厌接过,指尖不动声色地抚摸面料,眼眸有一息的停顿。
“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如若他们再出现,速来禀报。”给了学徒一锭银子,权当诊费。
学徒连声称是。
待他离开,谢厌眸中闪过异色,细细摩挲衣角。
这片料子看似粗麻,不费银钱,但其绣工精致,暗纹栩栩如生,绝非寻常百姓能用。
或出自富豪之家,或是皇宫。
那三人突然出现在原州,又悄声离去,来时不经留君山,反倒从水路。
谢厌心一沉,莫名感到了不安。
他扬声唤来宋鹫:“去告诉欧阳善,这几日家家户户排查,不要放过任何街巷,看他们是否还在原州。”
宋鹫抱拳:“是。”想起一事,询问道,“您派了胡春午去北边,可有消息传回?”
谢厌眼眸微眯,轻叹:“尚未。”
他复又叮嘱:“此事未定,切记外传,尤其别让阿婵知道。”
宋鹫面色微滞:“属下明白。”
天地广阔,北境战事累累,要从死人堆里找出活人,谈何容易。
相比找到镇国大将军,查清通敌一事,他更期盼活着的人,安然无恙。
胡春午赴北地多日,尚不知平安-
墓祭之日将近,府邸内气氛低迷。
小厮或仆婢每每路过谢厌的院落,或他常待的书房、正堂一类,便屏息以待,急促离去。
盖因昨夜有仆从无意撞到他,见其一张冷脸,与往日冷淡俱不相同,寒霜似的要杀人。
府内新奴不知,惴惴不安地询问老人,方明白每逢生辰,不可出丝毫岔子,这时的公子,遇事绝不姑息。
是以众人都提紧了心,玩笑自都免去,恭恭敬敬准备墓祭的大事。
尹婵回府时,斜阳余晖落在中庭的海棠枝梢,石板地面映着斑驳的花影。
已是黄昏。
楚楚和阿秀紧随其后,三人各提几大包墓祭需用之物,由管事的放到专门的地方,便喘吁吁地进府。
管事感激说道:“有劳姑娘走一遭,这些事本该老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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