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些还不足以断定我的身份吧?”少年似乎还很不服气。他那天下第一骗的师傅明明就跟他说虽然他头脑简单,没有什么慧根,但是只要练好易容术,便一技在手,吃遍天下的。怎么那么轻易就让这位相爷给识破了呢。
“当然不仅仅这些,这采花贼每次的作案手法和身形都极为相似,本应是一人所为,但是每次见过他的人所描述的相貌都不一样,这就不得不令人好奇了——一下子之间,京城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那么多采花贼?解释就很可能是——这贼会易容术。虽然没人说过那贼像公孙弄虹,但是在这个解释下你也是嫌犯之一,而且还有个很重要的理由——这个采花贼出现的时间和你到京城来的时间几乎一致。”东方笑也不嫌麻烦地耐心解释道。
“……”少年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在原地,他确实没想到自己身上的破绽竟然那么多,看来得好好反省才是,免得丢了师傅的脸。
“还有——你该认真学一下女人哭泣的样子,在为公孙弘老宰相奔丧时,你的哭相也过于造作了。”东方笑仍毒舌地加了一句。
“要你管!老子本来就最恨学女人,要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谁要穿女装学女人呀!”没想到原来自己暴露了这么多破绽,少年竟有些恼羞成怒。
“呵呵,是吗。其实那时我也只是怀疑而已,但是后来我派人去恩师的老家闽浙一带调查了一下公孙弄虹的事,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来京城,因为她和她的情人私奔了——所以就更确定你是假货了。不过——”
“不过什么?”少年还是忍不住好奇道。
“有点好奇,没想到你自己生了张那么清秀的脸做什么不好还偏要去做采花贼。”东方笑倒是面不改色地调侃道。
“关你什么事!”少年恨恨道,“而且你也够狡猾,明明早已知道我的身份方才还和我说那么多废话,还真难为你了!你也别假惺惺的了,要抓便抓好了。”大不了坐个牢,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话虽这么说,少年却是神情紧张地随时准备逃走。
“呵呵,你很希望我把你送官么?”方才只不过是为了麻痹他好让自己顺利揭下那假面具看清他的真面目罢了,东方笑可不打算就这样把他送给南宫简。
“你什么意思?”狐疑地打量了面前的人半晌,少年问道。
“你是堂堂的东方夫人,怎么可能会是采花贼呢?我们昨夜什么地方都没去,对吧?”
“……对。”犹豫了半晌,少年确定他眼中的神情不是玩笑才勉强地应道。
“你真的不去告发我?也不介意公孙弄虹私奔?”还是要确定一下。
“呵呵,那关我什么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继续扮好你的公孙弄虹。”反正面前这位采花贼那么清纯有趣,居然还不知道最后一步怎么做,看他到处运动一下也无大害,便也由得他去了。只要不在别人面前露出马脚便行。
“只是这么简单?”虽然知道他留下自己是因为自己还有用处,但这个条件怎么想也太便宜自己了,少年疑惑。
“就是这么简单。还有——”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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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弄虹,她幸福吗?”
虽然自己答应过恩师会迎娶她,照顾她。但不可否认,知道她和喜欢的人私奔时他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那人应该也会好好地照顾她的吧,若是恩师九泉之下有知,也许会原谅他的吧——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也正是他的愿望吗。
“应该吧。”少年愣了一下,回道。
毕竟能随自己的心意而活,这本来就是一种最大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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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结果协议达成的下午,“公孙弄虹”,哦不,是那采花少年便很不情愿地被东方笑拉去宫里谒见睡了一个早上终于在下午快用膳时方才起床的皇上了。
这东方笑的姻缘本就是皇上亲自下旨所赐,自然在完婚之后进宫谢恩也是应尽的礼数。只是方才起床,简单梳洗了一的皇上睡了半天似乎还是睡眠不足,脸色竟难看得吓人——简直可以媲美锅底了。
看见面前这出水芙蓉般清秀的女子低眉颔首、千娇百媚的样子时,慕容昭阳心中不可否认的升起了一股苦闷难当的感觉,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昨晚纵欲过度以至睡眠不足所致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
一想到站在她旁边的那人直到天明都还没放开自己,转头便可以回家去讨好娇妻,两人还这么夫顺妇随、伉俪情深地同来宫里道谢心里一股无名业火便越烧越旺——他是故意来示威炫耀的吧。
但是不知为何,一般女子得见圣上之面都是诚惶诚恐、低眉顺眼的,轻易是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脸的,但是那公孙弄虹在自己说了“平身”之后便很是大胆地直盯着他的脸看,眼神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灵动好奇的神采,好像他长了三头六臂似的。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吧,比第一次见她时要有生气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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