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才是剑。
师傅说,剑为凶器,稚子不知生命之可贵,不可持剑。
因此儿时常幻想成为一名剑客的我,直到十二岁才第一次持剑。
师傅送了把没开锋的剑给我,赐其名“天下式”,取“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的意。
那天师傅说要教我一套完整的本门基础剑诀,总共二十三式。
他给我演示了一遍,然后让我拿“天下式”试试。
那是我第一次练剑。
于是在道观的青草庭院里,在夕阳的璀璨金光中,我舞起了一片熠熠生辉的幻丽世界。
剑之于我,如同手足。
随着我舞动“天下式”,我整个人都变得澄明而欢喜。
大自在,亦大从容。
我只看了一遍,便完整无误的使出了二十三式基础剑诀。
当我停下“天下式”,师傅看着我的眼神发亮得让人害怕。
自那天以后,师傅每天都教我练剑。
我也日思夜想,每时每刻都在思想、练习着藏书楼里得来的各种剑诀。
“天下式”不离我身,甚至洗澡、睡觉时,我都拿着或抱着“天下式”。
我十四岁的时候,师傅开始带我下山,剑试天下,与世间修行宗门、传承世家的年轻豪杰斗战争锋。
一年,凡四十九战,败尽各宗门嫡传。
归山后,我剑气愈盛而凌人难收,剑意锋锐刺人眼目,道藏三千也不可制。
而心气的高昂、剑气的锋锐和身体的长成激发了我一直压制的焚身烈毒。
一次我和有符篆天才之称的小师姑在后山切磋对战,迫于她的压力和年轻气盛,不小心动用了全力,烈毒发作,然后——
我被逐出了师门。
师傅也让我下山。
他说我长大了,以内功元力压制烈毒的副作用出来了,我的问题只有山下的世界才能解决。
为了继续活下去,我只能下山。
刚下山的那三年,我很颓废、很懊丧。
小师姑一直对我很好,虽然她比我大五岁,但我的思想成熟啊,而且同为天才,共同话题也多,山上的小辈中就我们俩最是要好。
小师姑信任我。
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我心里把她当姐姐一样。
但我却对她做出了那种事情。
而且烈毒的解毒方式一点都不道经,我干脆就有点自暴自弃了。
先是夜夜笙歌,花天酒地,纵意花丛,看谁不爽就打谁,谁敢瞪我我就废谁。
慢慢的我觉得这样也挺空虚无聊的,就去尝试各种爱好、运动和极限运动,在致死的危险刺激中体验快感。
然后,很快我又玩遍玩够了。
于是,我决定去杀人,或者,被人杀。
在极致的生死刀尖上舞蹈,丝毫不在意我这个不道德的生命是否会突然戛然而止。
我杀了很多危险而难杀的人,也受了很多伤,但愣是没死。
我睡了很多女孩、女人,有时候是为了解毒,有时候是为了欲望,有时候却纯粹只是为了好玩。
我与山上的那个“知墨小道长”已然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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