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未知。硕塞几经考虑,才决定先不要打草惊蛇,希望能把新月救下,再把握机会剿灭余匪。
于是今日他们带足了人手前去,并且也考虑到他们逃逸的路线,在他们必经的通道上埋伏了人手,却不料虽然剿灭并抓获了其中大部分的人马,但是带着新月逃走的那几人却不见了踪影,没走他们埋伏好的那条路。这个结果令所有人都大感疑惑。
事后分析之后,硕塞他们便断定这些人肯定已经知晓新月的身份,所以才早做了安排,宁愿损失人马,却把新月送走了。
听到这里,凌雁已然想到了一连串的事情,不由得更加忧心起来。
而珞琳也连忙问道:“那,那些什么十三家军,他们会对新月做什么吗?”
硕塞叹了口气:“如果他们只知道新月是和硕格格也便罢了,最多要挟朝廷,或者散播消息蛊惑民心,令朝廷失了威严颜面罢了。就怕他们已经知道了努达海和新月的事情……”
珞琳这时也瞪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该不会拿新月去威胁我阿玛吧!”
凌雁也沉声道:“如果真是珞琳说的这样,先不说努达海会如何选择,只怕,太后一心想要压下的事情,就再也压不住了。而且早晚有一天,会闹得沸沸扬扬。”
硕塞也点点头:“如今,就是提前把新月救回来,这事儿也会被他们传出去。不过,能早救出来,总是好些。”
珞琳有些愤然道:“新月可真是能惹麻烦,这下我阿玛就是打了胜仗,恐怕也要被她连累了!新月还以前和我说,她阿玛送她出荆州的时候,给了她一把匕首,说如果她遇到敌人,为免受侮,就要她自刎全节。她现在倒好,主动把自己送到了敌人那里!哼,我看她还不如自我了断的好!”
硕塞摇摇头道:“她现在就是想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凌雁看到硕塞很是头疼,便不再去说以后那些头痛的事情,而是问他:“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硕塞抬头看着凌雁道:“我们已分析了两条他们可能逃逸的线路,一条山路,一条水路。今晚再审问一下,有了更准确的方向,明日我便要带人去追捕了。如今一切挑明,前途危险,你和珞琳还是留在襄阳城内比较安全。”
凌雁知晓硕塞的意思,便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和珞琳待在城内,并尽量出门。你安心去就是了,不过,你也要注意安全。”
硕塞点头笑笑:“那队人马还是留在这里,保护你们。虽然俘虏的人被关在襄阳城的大牢里,但是万一有人铤而走险,我怕会伤及你们。”
凌雁不想硕塞有后顾之忧,他说留,她便也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不过,你也时常送些消息回来。”
珞琳也立刻接话:“免得我额娘担心。”
凌雁有些不好意思,硕塞则看着珞琳笑笑,又冲着凌雁深深得点了点头。
第二日,硕塞就带着人前去营救新月了。这期间,消息倒是不断,却未有找到新月的那条。最后,终于得到了关于新月的消息,却是最坏的那个。
第五章 月黑雁飞高(上)
努达海这一生从没打过败仗,但是这次,和夔东十三家军的战争,却一败涂地。
自从上次再上巫山攻打天池寨失利之后,他们被敌军一路追到了巫山脚下,一场恶战,副将军纳南阵亡,三万大军也仅剩了数千人,退守于黄土坡,等待支援。只是朝廷的援军迟迟不到,他们也不能总是按兵不动,于是众将商议之后,努达海再次率兵攻上了巫山。可是这次他们依然没能成功,甚至被十三家军逼进了九曲山山谷中,断了退路。之后,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不断,他的军队,如今已经只剩下几百人了。这几百人中,还有一半都身负重伤,而努达海自己的左手臂和肩头,也都受了轻伤。
此刻,努达海吊着左臂,站在他的营帐前面,望著眼前的山谷和旷野,真是触目惊心。但见草木萧萧,尸横遍野,他的心骤然变得冰冷冰冷了。就在前一天晚上,他的军队里还有三千人,却在刚刚的一次浴血奋战中,死伤殆尽。
这些日子来,他眼看著身边的弟兄们一个个的倒下,眼看著成千上万的人死于血泊之中。虽然不是生平第一次了解到战争的可怕,却是生平第一次,他体会到“败兵之将”的绝望。
旷野里的风呼啸而来,带着遍地浮尸的腐气,带着萧萧肃杀之气,努达海迎风而立,满心的罪恶感和挫败感,有种快要把他整个人都撕裂的感觉。战无不利的努达海,也会打了败仗吗?身经百战、所向无敌、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马鹞子”,如今也一败涂地了,他还有何颜面回去朝廷,再去面对他的君,他的家呢?
这真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一个悲惨的人生。家里的一干事情让他心烦意乱,如今这战场,也让他心灰意冷。在家里,他是一个抛妻弃子、不忠不义、不仁不爱之人;在战场上,他也成了一个“死有余辜”的将军。
努达海怆然得提着自己的剑,立在那里。自古以来,战败的英雄,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一死以谢天下。那么,就让他也在战场上,结束自己的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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