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Pa万诚戈被晾到晚上十一点多,他内心焦灼,实在受不住了,期间多次请求见陈立,都被小警员搪塞过去。而看守他的警员来回换班,也有人给万诚戈送饭送药,可他哪有心思吃啊,他的病和不舒服全来自于焦灼的内心。终于在快半夜十二点,万诚戈晕过去了,这是陈立早就预料到的,医生第一时间冲进来,根本不需要急救,他就是紧张过度导致的,输点营养液人就差不多了。陈立将回到病床上的万诚戈拍醒,万诚戈瞪着血红的眼睛看到陈立不可思议,嗓子都哑了,陈立却先开口笑着,“我们这可不算虐待啊,是医生说要把你叫起来换药,你身子虚,多打几瓶,这一宿估计要叫醒你好几次呢。”
说着在万诚戈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盯着他,万诚戈心中拔凉,手动了动发现被铐在床头,这一瞬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直接就哭出来了。“现在能交代了?有什么想说的。”
陈立叫旁边吃盒饭的小警员拿本子过来。万诚戈三十多岁一男的哽咽着,“那个人,以万莹的名义给我写过电子邮件,我也不知道他哪来我的电子邮件,我搬家了换了各种通讯方式和网上账号。可他就是能找到我。他一定在我附近,就在我附近,不然他怎么能知道我后来的电子邮件,收到他邮件后我又换过邮箱,可他还是能找到我,他肯定就在我附近,我以为他是万莹,才一直帮他隐瞒着,我没法出卖万莹。”
“这些你上次已经交代过了。”
警方也从他的邮件追查过对方,可惜都是国外账号,一看就是高手作假,所以基本查不到对方信息,但万诚戈有一句话说的对,这个凶手一直在他附近。这也是陈立想不透的地方,这个人在万诚戈身边,又是怎么了解叶颜的,难道也在叶颜附近?这个人如何做到来回跨国和他们还很亲近的,这中间完全查不到存在痕迹。“你到底被他抓到了什么把柄,以至于一直不松口,还是那句话,万诚戈你看看局势,你要是不交代,我们可就拿你说谎的事,和现有的证据起诉你了,到时候你也是个死。”
万诚戈哭的更大声了,陈立步步紧逼,他终于松了口,“这把柄和万莹有关。”
万诚戈没抬头,脸侧隐在枕头里,“所以我才怕万莹曝出来。万莹也以此要挟我。”
陈立皱眉。“是我爸,不是我,真的是我爸,我也没想到,我爸为了汽水厂,为了创什么品牌,反正那几年他是失心疯了,他把我姐,把我姐万莹,给,给卖了。”
陈立心一沉,“你说什么,说具体点。”
万诚戈心一横,“我爸为了做生意,把我姐卖了,让她陪,陪那些人。”
陈立脸刷的白了,一边的小警员忍不住骂了一句。“具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涉及什么人。”
“我也不知晓具体的,但有几个人我是知道的,其中一个叫曲蒙,是我爸当时的合作伙伴,帮他拉来那些关系,他就让我姐去,去陪。我只是隐约知道一点,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爸不让我接触。不过后来那个姓曲的好像死了,因为他死了,我爸那压着的钱也全完了,生意没做成,货也赔了,所以后来汽水厂才倒闭的,再后来我爸就带着我去南方了。”
“你说你爸的合作伙伴死了?怎么死的?”
“就喝多了大冬天掉河里冻死了,但他当时压着一批货款,我爸不知道,原本那次生意谈成了,这事也就过了,可他偏死了,对方老板是个迷信的,觉得不吉利就不干了,这个曲蒙以前就是每次带我姐去见那些老板的人。最早是在什么开发区ktv,后来那边出事了,他们就换地方了。”
万诚戈絮絮叨叨的又交代了一些细节,陈立的手都在抖,难以置信,这背后竟然还有这档子事,那年万莹才多大,那么小就被继父利用,直到死。陈立头皮发麻,让小警员记下了几个重点,他所说的那个开发区ktv的案子,陈立以前看过卷宗,组织卖淫被小女孩举报了,里面涉及未成年人,涉事老板被判刑了,可这中间没有提到万良,难道万良是漏网之鱼?如果是这样,那万莹的死就值得探讨了,要知道万莹出事后所做的假象是她要离家出走,留了一封信,如果不是发现尸骨,到现在都不会怀疑她的失踪。那么,留下这封信的人是谁,肯定是熟悉万莹的人,那么万莹又为什么会死,陈立觉得和万良这背后的一些系操作不可能没有关系。这也许是一个新的突破口。“所以你一直害怕万莹曝光你们家的事?你不是说和你父亲有关吗,可据我们了解,你父亲前些年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现在养老院里,你说出来也没影响了吧。你刚才一直说你不知道,如果这事和你没关系,为什么藏着掖着?还是你有所隐瞒,当年的事你也有参与,你害怕负法律责任,所以才不想说出来,甘心被那个假扮万莹的凶手抓着把柄威胁。”
万诚戈瞪着眼睛,“我当年才多大,才初中高中,我不可能参与,我爸不让我接触这事。”
“那你一直在怕什么。”
万诚戈眼神回避着,“到底不是光彩的事,而且,我刚才给你们提供的那些老板的名单,我后来,后来到南方做生意,也是靠这中间不少人的关系,我也是没办法。”
他痛苦的,“我爸生意失败还欠了钱,我们与其说是去南方下海,不如说是逃债走了,我没考上大学,在南方读了个职高。没钱没地位,到陌生的环境,南方和北方生活习惯也不一样,我在学校受人排挤。我爸一直想东山再起,求爷爷告奶奶,那时候他手上已经没有可讨好那些老板的万莹了,于是他就,他就花钱雇了几个女的,反正生意是拿下来了,但一直不怎么好。后来时代也变了,那些女的也都不像以前在东北时候好糊弄,其中有个女的还把我爸给骗了,我爸就一下气的中风。我接手公司的时候,靠的也是那些过去生意伙伴,看我爸的面子照顾,可我生意一直不见起色。再后来,我就,我就回了安城,想着还是做点老家的运输生意,可也不好,但我发誓,我接手以后真的没有再找女人办那些事了。做那些的是我爸,我也劝过他,可他不听,我当初也想保护我姐的,但我,但我。”
万诚戈没说下去。陈立眼睛眯起来,盯着他极其冰冷,若说一个人懦弱,也许是人本来的劣根性。可眼前的万诚戈,他不只是懦弱,更多是逃避责任,是自私。“我看资料,你从小是万莹一手带大的,如姐如母,你竟能眼睁睁看着她入炼狱,万诚戈你还是不是人,你爸还是不是人。”
一边的小警察忍不住了,喊了几句,被陈立拦下来。而万诚戈彻底将头埋在枕头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有罪,我知道我有罪,可没办法,那个年月,人都疯了。不,到今天也是,人没钱就要被欺负,是这个世界疯了。我没办法,我一直不敢说,因为我现在岌岌可危的生意也靠着那几个老板,要是现在的生意也没了,我就真喝西北风了,还怎么东山再起啊。”
陈立冷哼,“原来你怕的是这个啊,还想着东山再起?这比你命重要?所以你现在知道那个人不是万莹了,还想隐瞒着。”
“他不是知道万家的秘密吗,我没办法。”
万诚戈说这些时还是逃避着陈立的目光。“还有没有要交代的了?别问一次你说一次,想想自己的处境,那个人分明就是想让你当替罪羊,你要不说实话,就坐实了你是凶手。还是说一切就是你的谎言,你在无中生有,你才是真正的刨锛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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