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别在我这碍眼了。也别再起什么歪心思,有些事,定了就是定了。你得认命。”谢老夫人言尽于此,她挥了挥手,让谢长翎滚回去。
认命?谢长翎这辈子第一次在自己身上,听到这个词。
石榴小院内,柳香与沈昭月戏谑了两句:“也不知二公子发什么疯,明明我们帮他找回了东西,还故意来寻你的麻烦。我啊,看他也不是个讲理的人。”
何止不讲理呢?他就是个疯子。
“你倒是胆子大,竟敢当面顶撞他。”柳香为她出头,沈昭月心中感动,“早些回去吧。我这小伤,不碍事。”
“好。”日头不早了,柳香因着刚才那一出,后背都汗湿了,是吓出来的。她看着胆子大,实则说话时都哆嗦。
香叶服侍着沈昭月躺好,嘴中抱着不平:“明明上次还给姑娘送东西,这次就跑来兴师问罪了。丢了东西,与姑娘何干?谁还图他一个玉佩不成?”
“既得罪不起,往后多避着一些就是了。”沈昭月靠在枕头上,眼睛望着头上的纱帘,刚才谢长翎最后一句“日后再无瓜葛”,希望他说到做到。
“只今日过后,府中若是起了流言,你莫要与人争口舌,知道吗?”沈昭月半眯着眼睛,她有些累了,到底是将东西还了回去。
“姑娘受了伤,我这些日子就不出门了。不过后日……”香叶停顿了一句,“姑娘可还要去送六公子一趟?”
“自然要去。”沈昭月偏过头去,朝着床内闭上了眼睛,“等晚膳时,再喊我起来。”
晚一些时候,院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在小厨房洗菜的香叶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迹,挽了一把额前的几根头发,跑出去开了门。
可一看到眼前的人,她是第一次未曾笑脸相迎了,只淡淡道:“残荷姐姐,你来做什么?”
残荷听闻了自家公子闹出来的事,如今香叶冷脸对她,她心中顿感愧疚,连忙道:“香叶姑娘,我听闻沈姑娘扭了脚,就特地送些药来,这白瓶是口服的跌打损伤丸,绿瓶是外敷的活血化瘀的膏药,你都拿着。”
香叶不接:“我家姑娘说了,凡是二公子送来的东西都太贵重了些,她受不起。姐姐还是拿回去吧。”
残荷面色一僵,连忙解释道:“这不是公子送来的,是我的一番心意。我并非替我家公子来道歉,只我自己担心沈姑娘。”
香叶见她说得诚恳,毕竟残荷往日对她们是真的不错,若非她上次帮着照料,自家姑娘早就病糊涂了。这么一想,她还是将药瓶收下了:“既是姐姐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姐姐快请回吧。”
闭门送客后,香叶将东西放回了屋子里,等到沈昭月醒来,又原话与她说了声。
沈昭月道:“残荷姐姐一向待我们亲厚,不该寒了她的心。日后她来看我,也不用拦着。”
“只定要问清了,若是与二公子有关,就免了。”说完,沈昭月又叮嘱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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