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很快,白大褂在身后翻飞着,恍惚间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今日并非今日,而是三十年多年前的某天——零号实验体诞生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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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急促的脚步,同样翻飞的白大褂,自己不顾阻拦,歇斯底里地闯进病房质问。
“你要放弃项目!?为什么?就为了这个刚出生的孩子!?”
“我怀疑,分化异变药剂的成功率呈现这样奇怪的分布和基因有关。”年轻的教授没有看他,只是抱着婴儿靠在病床上,眼眸微微垂着,看起来很虚弱,却又异常坚定,“这是最后一次尝试,姜鸣。如果结果真的像预测的那样,我会放弃这个项目。”
“为什么?!那我们这些年的研究付出到底算什么??就算和基因有关,只要挑选足够优秀的基因——”
“因为它不再有价值了。”楚柏舟叹了口气,“这个项目的初衷是为了消除高阶异能的先天缺陷,为军队补充更多的可用异能者,但它的成功率却和基因挂钩。”
“换句话说,基因本身足够优秀,高阶异能也不会存在太过重大的缺陷,付出如此大代价做出来的成果,却只能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那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而且那些实验体……”楚柏舟顿了顿,看了眼怀里睡得香甜的婴儿,眉心浮上一层淡淡的阴霾,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觉得我有罪。我们都会下地狱,谁也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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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没有人甘心放弃这个项目,除了楚柏舟那个叛徒。
后来实验进度莫名泄露,掀起社会舆论狂潮,其他成员艰难奔走六个月后,最终还是遭到叫停。
初型分化异变药剂的核心资料被彻底销毁,楚柏舟退出项目,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后来自己千辛万苦创立N,费尽心思复刻出来的Ⅱ型药剂却不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哪怕用在经过基因筛选的实验体上,致死率也极高,不得不又研制出代价高昂的基因稳定剂。
想到这里,姜鸣只觉喉头一阵发堵,无名怒火在心里烧成一片,就连V号实验室的的门上残留着轻微的焦痕也没注意。
编号为字母的特殊实验室拥有一套独立的系统,哪怕整个实验场的系统全部瘫痪也不会受到影响。
他一边输入开门指令,一边野心勃勃地想着。
初型分化异变药剂的影响很久远,只要想办法重新激活零号的腺体,自己一定能从携带天赋的腺体细胞中分析出初型药剂的关键所在。
到那时,就能通过基因筛选制造出大批携带完美天赋的腺体,再加上克隆和移植技术,无论是捏在手里也好,找军方合作也好,都是极为有力的筹码。楚柏舟一手创立的龙鳞又算得了什么?
所有人都会承认自己确实比当年那位众星捧月的生物学天才要优秀千百倍,所谓天才不过是个临阵叛逃的懦夫……
实验室门开启的时候似乎卡了一下,发出些微遭受过破坏的杂音。
姜鸣根本没精力注意这些细节,一开门就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
……
零号实验体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领口微敞,露出瘦削的锁骨,手背上挂着点滴,整个人苍白而憔悴,仿佛一朵即将凋谢的花。
只是床边站着一位不速之客,正握住那只布满针眼的手,低头烙下一个缠绵的吻。
姜鸣闯进来的时候,那人察觉到动静,回过头,赫然就是本该在外面负责指挥的祝风停。
“哦?”祝风停一挑眉。
他正好也纳闷着呢,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龙鳞行动组破门而入时,实验场内部就已经混乱不堪,即便没有秦闻州破坏电力系统,看起来也不像是有能力组织反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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