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自掏腰包已经救助过许多伤残老兵,然而,这根本不是给一次两次银子就能解决的。
那些人的后半辈子,便是他出身谢家,也没有能力照顾到那么多的人……
但无论如何,能活下来就好。
谢允城出来后便朝沈柠与叶恒这边走来,叶恒小声对沈柠说:“老师,等下看我让他跟您赔罪。”
看着他小眼睛里的倨傲,沈柠有些好笑。
这时,谢允城走了过来,干脆利落拱手:“多谢两位医官和诸位医师,谢某代众将士谢过诸位救命之恩。”
后边那些之前险些被谢允城拖出去砍了的医师一个个沉默不语,叶恒冷笑了声:“这就完了?”
他故意挖耳朵:“你那日怎么说的来着?”
谢允城深吸了口气,然后走到沈柠面前,拱手:“那日是谢某失礼,还望宁医官海涵,从今往后,宁医官便是谢某大哥,大哥,谢允城有礼了。”
沈柠之前也是嫌这人不容分说就骂人还要砍人的样子讨厌,如今见他也算说到做到,便伸手虚虚扶了下:“谢司使言重了,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之前的事便一笔勾销了。”
谢允城没说什么,拱了拱手,带着身后一行将士离开。
叶恒笑嘻嘻道:“老师您等着瞧吧,谢允城那厮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一不二的,往后您就是他大哥了。”
沈柠:……
伤兵所的伤患们一日日好转起来,沈柠也准备尽快离开,毕竟这里是军营,而且还要同萧南谌住一个屋子,总是不方便。
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她也想早点回家去。
可就在这天晚上,水师营乱了……
沈柠看到外边乱糟糟的一片,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等看到身旁的承影却是一脸淡定后她也冷静下来,然后试探着问承影:“承将军,你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承影忙道:“公子叫我名字就好……那边生乱应该是谢司使持皇令正将都指挥使周成录收押的动静。”
沈柠默然愣住:“谢允城捉拿都指挥使周成录?”
都指挥使是信州军中第一人,谢允城只是他的副将,却捉拿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承影嗯了声:“谢司使有皇令,周成录涉嫌通倭且与邪教叛军有瓜葛,如今找到了证据,要将他拿下押送回京审理。”
沈柠这下真的惊呆了。
一洲军队的最高长官通倭,还与反叛军有瓜葛……这瓜也太大了吧?
她有些担心:“这里是信州军,那些人能答应让谢允城抓了自家指挥使?”
承影恭敬解释道:“信州军中有一部分本就是谢家军,而且谢司使手持皇令,又证据确凿,没人会自寻死路的,请公子放心,水师营不会乱。”
要是信州水师真敢生乱,那明日便没有信州水师了。
沈柠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这样大的事,竟叫她亲眼近距离看到了……还是早点走吧,这不是她这种养老型选手该待的地方。
就在沈柠回房收拾东西准备等萧南谌回来说离开的事时,另一边,兵营牢房里,萧南谌与谢允城站在周成录对面。
原本意气风发的都指挥使周成录已经被用了一遍刑。
被谢允城拿下后,甚至都没人问他一句话,直接就是一遍酷刑。
那些沉默不语的黑衣人不知是什么来路,一个字也不说,只默默地往他身上招呼各种工具。
周成录虽性格平庸,却也是军中武将,一遍刑受下来,全身鲜血淋漓,疼的脖子青筋都扭曲了,咬碎了两颗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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