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微一痛,回到现实,已看到熟悉的“宾利”驶了进来。收拾心情,面露微笑,走到门边,开了门。
只几分钟,林卓然和曾妮走了过来。
“路上碰到,曾妮说上次因事没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就顺便邀了她过来吃饭,算是补请她。”林卓然一边递过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边跟林嫣然解释。
林嫣然淡笑着,招呼着曾妮进门。
“叨扰了,嫣然。”曾妮笑笑。
三人很快在餐桌上坐定。因为并不熟悉,林嫣然只是静静坐在一边,听着另两人聊那些他们熟悉的旧事。
“最近忙什么,几次上去都看不到你人?”林卓然问完一些旧同学的情况,突然问曾妮。
“还不是那些事。不过,这几周要跑不同的地方,所以可能你在大楼里见我见得少点。”
“改做外勤了?还要出去跑业务?”
“哪里。是老板病了,开始是医院公司两头跑;这几天他回家休养,我又得公司他家两头跑了。”曾妮淡淡地说。
“楚总?病了?”林卓然正在夹一块鱼,闻言筷子停了下:“不是说去欧洲考察市场了吗?”
“那是对外的说法。前段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了,哪里敢对外公布这样的消息。所以只说他去了欧洲考察。”
“那现在……”
“这周情况基本稳定了,周一已出了院回家休养了。估计下周就会回来上班了。”
整个过程,林嫣然并没有说一句话。事实上,从曾妮提到老板两个字开始,她的耳朵就竖了起来,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病危……林嫣然胡乱地拨着碗里的饭粒,仿佛这样才能掩饰她内心极度的不安。原来,那日,当自己在他门外嗟叹时,他正挣扎在生死间……
第二天清晨,照例送走林卓然后,林嫣然简单打扮了下,就出了门。
汽车在通过城南的道路上一阵疾驰。原本要走1个多小时的路,林嫣然40分钟就开到了。可是,真正站在忆楠居门口时,抬起的手却迟疑了。
自己来干什么?看望病人?那个病人与你何干?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看望他?
一连串的疑问几乎击垮了林嫣然的勇气。她犹疑着准备向后逃离。
门就在这一刹那打开了。一个脸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人站在那里。
“林小姐,请吧!”他侧身让开一条路。
林嫣然来不及问他是谁,来不及问许多的为什么,腿就不听大脑指挥向前走了。跨进忆楠居的那一刻,林嫣然惊诧地发现,自己居然是开心的。
那人带着他走向正中的一栋小楼,指了指门。
“他在里面等你。不过,他很虚弱,请不要刺激他。我在外面,有什么随时喊我。”
林嫣然慢慢地走进那个门,迟疑了几秒,然后,坚定地推开。
既然这是命运的安排,就让一切该来的都来吧!
室内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浅米色的羊毛地毯。虽还在初秋,室内却已开了暖气,那种热度让刚进门的林嫣然有些楞神。
待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脚边摆着一个小凳,下面有一双粉红的拖鞋,鞋口向外,鞋帮向内。
不知怎的,看到这个,林嫣然的心突然一恸,大脑中似有些影像转瞬而逝。慢慢在那个小凳上坐下,拿起那双拖鞋。
拖鞋并不很新,应该有些年头了,但看得出被人刻意保养过。那上面的边毛饰品色泽光鲜,鞋底一层不染。
“林小姐,干嘛不进来?”突然的声音让林嫣然手一抖,拖鞋就掉在了地上。林嫣然慌忙摆弄了下,就急急地站起来,涨红了脸,像是一个被人抓了现行的犯错者。
“那双鞋是给你准备的。”说话间,那个人已经扶着楼梯慢慢走了下来。
他走得很慢。饶是如此,压抑的喘息的声音在寂寂的空间中仍隐隐可闻。他的背挺得很直,但从林嫣然这个角度看过去,直得似是有些僵硬。
看着他渐渐靠拢的身影,不知怎的,刚才的慌乱竟是立刻平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鼻子发酸的感觉。想也没想,话就冲口而出。
“你别走了,就在那里坐下休息,我马上换鞋过来!”那种急迫关切的口气宛若妻子对丈夫。
楚云樵听闻此话,明显楞了下。接着,那苍白如纸的唇竟是向上微弯了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瘦削憔悴的脸竟是多了几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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