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这话问的实在越矩,绿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道:“皇上的事情,奴婢并不知知晓。”
“是了,你从前便一直在宫中伺候,哪里知道外面的种种……”
衡月握紧那一页纸,说着说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她却又笑出声:“是这样,原来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亏她曾经还沾沾自喜,以为皇上对她一见钟情;亏她重生之后还信誓旦旦,知道皇上一见她便会喜欢;亏她如今还……险些心动,以为上官征对她的那些好都是真的。
可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他甚至曾为她取小字,叫她容儿!
他在亲吻她,在拥抱她,在唤她小字的时候,想的又是谁!想的又是谁!
衡月又哭又笑,情绪这般明显,绿柳自然吓一跳:“主子!主子现在可不能激动——”
话没说完,那一页被衡月险些揉破的信纸落在绿柳眼前。
陌生的字迹,娟秀清丽,应为女子所书。
而其上内容,字字句句,杀人诛心。
“……祝家女曾为皇上青梅竹马的恋人,险些便要求先皇赐婚……”
“……为了得到魏家的支持,皇上转娶魏家女,祝家女便嫁给了宣王……”
“……月嫔与祝家女相貌甚为相似,足可慰藉皇上思念之心……”
慰藉,她衡月,两世了,也不过是个慰藉而已。
衡月笑的越发大声,眼泪却簌簌而下。
绿柳手忙脚乱的将那信纸藏起来,又觉得不保险,几乎是扑在桌子上将其点燃。
皇上的过往,实在不是那般好知晓的。
这种信,胆敢直接讨论皇上的曾经,还直言“为了得到魏家的支持,皇上转娶魏家女”,一旦被发现,这就是个死啊!
不管是谁来挑拨衡月和皇上的关系,都已经无从查起,当前还是销毁罪证最为重要!
左右不过是皇后的人,此时,绿柳也明白过来上午在梅树林遇到那群人的原因了。
前前后后,皇后都算到了,甚至还让不知是谁在文妃耳边说起孕产妇要多活动,还提到了那片梅林。
就这般遇到了。
就这般,让衡月清清楚楚看到了祝芸容。
一切的一切,都不如祝芸容那张脸最有说服力。
只要衡月看到祝芸容的脸,之后知道上官征与祝芸容的曾经,那么不必旁人多说,她便能想明白一切。
正如衡月此刻。
她双手捂着脸,眼泪却从指缝中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绿柳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从前只知皇上似乎很喜欢衡月的容貌,却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她只能口不对心的安慰道:“主子莫要多想,或许、或许这信上是胡说八道的呢……”
衡月摇摇头,放开手,露出一张似哭似笑的脸:“不是的,这一切……都只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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