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把手伸向盛长裕,给他看。
盛长裕的目光落在她的指甲上。短短的,健康、红润,有淡淡光泽。
他状若无意,握住了她的手:“剪了也不可惜,这样干净简洁,适合你。”
他掌心有点凉。
从前每次碰到他的手,都似被狠狠烫一下。
一次重伤,亏了根本,宁祯心中发涩。
她笑了笑,抽回手,怕自已说出矫情的话。想劝他好好保养,更怕回头被他挤兑,说她想要“管着他”。
她没那么大的野心。
盛长裕吃完一碗面,拿了另一碗问宁祯:“这碗你吃吗?”
宁祯摇头:“我不怎么饿。”
他吃了起来。
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吃完了,盛长裕漱口毕,才对宁祯说:“这次又叫你受了委屈。”
宁祯:“不委屈,督军。我一开始就识破了姚文洛的诡计。有点担心是真的,毕竟他们兄妹敢杀人。”
盛长裕:“是我立威不严,才让她一次次针对你。”
“您是看着姚师座。”宁祯说,又趁机摘清自已,“不过,姚文洛对我的恶意一向很大。以前她还跟您说我是奸细。”
“我知道你不是。”盛长裕道。
这么久,宁祯得到了准话,心里轻松了大半:“多谢督军信任。”
“不用道谢。柏升说我有时候乱撒脾气,像极了我姆妈。我恨她,又像她,似中了降头。
那天是我迁怒你。就像失控时想打人,手边有什么凶器用什么。正好想起了姚文洛的话,才诋毁你。我从未怀疑你。
我应该向你道歉,而不是你跟我道谢。宁祯,别生我的气。”盛长裕一口气说。
他这段话,说得特别流畅。
不知是真情实感随口而说,还是心里练过好些回。
宁祯惊讶不已,觉得这样说话的人不太像盛长裕。
可能是人身体不好的时候,气场也弱,说话都温柔了。要是没受伤,盛长裕那拽得二五八万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表达他的歉意。
宁祯心里震惊,面上不敢表露半分。
她嫁到盛家才一年,做戏越发娴熟了。一开始她做戏很不拿手,还有点尴尬,现在驾轻就熟。
想起他微凉的掌心,宁祯心口软得厉害,早已不计较了:“我接受了您的道歉。督军,这件事在您这里翻篇,在我心里也翻篇了。”
盛长裕点点头,似松了口气。
而后又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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