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天上班的沈凭总归要劳逸结合,偶尔找些自我消遣的方式,毕竟不能为了一个学堂项目,就把人都给搭进去。
所以他在某天下值后,换了身深蓝滚边圆领的白袍,随意挽起青丝,逍遥又自在地出了门,顺其自然打听到喝酒的地方。
夜幕降落时,魏都的一条名为百花的长街上灯火辉煌,无数行人游走其中,钟鸣鼎食花天酒地,数不清的人在其中醉生梦死。
沈凭只为借酒消遣,随意选了间离百花街稍微远些的酒肆,坐在里头听着小曲儿,彻彻底底体会古人闲散时的悠然自得,尝尽一两小酒,剥剩一碟瓜子壳,最后留下碎银几两,悠哉游哉地离开了酒肆。
百花街中藏尽百花楼,这是魏都最大的烟花之地。
沈凭站在街道一侧,目光投向一望无际的街道,眼中倒映着灯红酒绿,百花街如一条霓虹彩带,耳边听着欢声笑语,酒酽春浓之际,他忽然间觉得这辈子能穿越这么一回,也算是值了。
只见他转头朝街道外离开,穿过繁华京都各街,往沈府的方向回去,一路上踏着轻松的步伐,嘴里哼着调调,别提多舒服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穿过昌盛大街时,被街道上突如其来的马匹拦住去路,那棕黑的骏马无人驾驭,就像失了束缚的野兽令人难以招架。
但沈凭一眼便认出这马的主人。
不是赵或的又能是谁的?
他深吸了口气,准备绕过马身离开,免得遇到冤家又闹出笑话难堪,谁知这马极有灵性,见他往哪个方向绕路,骏马便堵着他的去路。
直到一声响亮的高喊出现在半空之上。
“攀越,你要是让他跑了,就滚回家吃草去!”不必抬头,便知又是赵或。
身着一袭黑袍的赵或凭栏而站,和一众围观之人的笑声传遍四周,引得周遭的路人,以及附近酒楼上的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对面酒楼中有人眼尖认出了沈凭,甚至跟着赵或等人吹口哨调戏他。
不出片刻,沈凭的四周逐渐被人群环绕,百姓驻停脚步围观马逗人的一幕。
沈凭自觉在比试大会上已经足够丢人,也慢慢练得一张厚脸皮,在凡事前都能表现得宠辱不惊。眼下面对这样的场面,他几乎不用再做思想准备,也能面不改色应对。
可当他想要找方法解决之时,又恍然醒悟眼前这等灵性的兽类很棘手,实在叫人束手无策。
要他打方向盘可还行,驯马的话就拉倒吧。
酒楼上方的栅栏边站满清一色的男人,稍微抬头,就能轻易瞧见他们百花齐放的容貌。
沈凭看过去了,打量一圈后,发觉还是最欠揍的那位最养眼。
此刻赵或正乐着,瞧见他投来目光,对视一眼后,竟发现沈凭很嫌弃地收回了视线。
什么意思?
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沈凭出丑,虎视眈眈的赵或却逐渐发现不妥。
因为沈凭太过于淡定,仿佛对别人的嘲弄已经司空见惯,无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论旁人如何挑衅,他都是静观其变的态度,一旦抓住机会便会伺机而动,更像是潜伏在青天白日下的猎人。
赵或捏着酒杯直起身,仰头饮尽杯中酒后,把酒杯抛给身边的侍从,阔步朝着楼下走去。
可谁料,当他出现在沈凭面前时,对视间捕捉到对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顿时明白是自己中计了,气得哧了声。
因为沈凭等的就是他动摇的这一刻,想要拉着自己一起出丑。
可恶!
赵或只恨自己的耐心不足,比起在北越雪山埋伏杀敌时的定力,今夜的冲动如同一场稀碎的败仗。
他硬着头皮走到攀越身边,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攀越的气势压住,让周围众人的视线不由落在他的身上。
沈凭看着他盛气凌人的模样,美眸仿佛带着钩子似的,含笑打量道:“殿下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着马的野性都随主子。”
赵或扫了眼四周,目光落在他刚才走出来的方向,冷笑一声说:“看来死性难改,只是这天色还早,大公子才下值不久,这么快就解决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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