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提到挑衅他的同窗,与他更在意的东西相比,这些同窗的闹事根本不值得他入心。
楚乐仪闻言,微微点头,“那就好。”接着就陷入了沉思,心不在焉的。
瑥羽主动说起结交朋友的进度,“我已经在跟名单上的人接触走近了,有几个并不反感我。”
“做的好。”
“珍宝阁交接的很顺利,店里的生意照常,近日我正写信给六个州县的分店掌柜。
让他们到店里议事,我打算统一几点新的规矩。”
“做的对。”
“殿下,您不开心?”
楚乐仪一顿,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不开心的,视线停留在他关切的神情上,“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
“可以告诉瑥羽听吗?瑥羽或有办法为您解忧。”
楚乐仪也不忸怩,有什么就直接说了,
“见到了故人,想起原来的日子,突然就有那么一种眼前的星辰,已经不是昨夜的星辰的感觉。”
她歪着头托着腮,胳膊肘撑在桌沿上,任由自己的思绪散落,怀想自己原来待过的那个世界。
瑥羽听着,自然而然就想到今天公主摆手说“我等你”那个画面,素来张扬恣意、什么都胜券在握的公主,竟有要等人的一天?
公主与那个人,还有一段“原来的日子”?
他下意识以为,公主把那人比作星辰。
“星辰有什么好,远居天际,捉摸不定。
时而显露真容,时而又被乌云笼住,若即若离,叫人空怅惘。
还要仰着头去看,多累人,实非良物。殿下何不看看别的?”
在楚乐仪读过的关于星辰的文字里,古往今来,很少有说它不好的。
吟诵也好,研究也罢,甚至比喻,大多都是正面的存在。
瑥羽这样一个古人,虽然是书里的古人,对星辰的看法还挺独特。
她好笑道,“星辰不好,那我应该看什么?”
“瑥羽就在您眼前。”
“”
“腿都跪麻了。”
“”
“就为了您不用仰头看。”
“”嗯?
楚乐仪身子坐正,也不犯懒了,好像头一次认识他,这人突如其来的,怎么就来了脾气。
看他明明安安分分的跪着,一张俊脸恰到好处的往上抬,说话的语气却一句比一句怨气重。
楚乐仪更觉得癫,是他自己要跪的好不好!
她不让跪他还说不妨事。
跪了又在抱怨。她直想拿脚踢他,有点远没踢着,“麻了就起来啊,我又不是虐待狂。”
“殿下又不想看了?”
楚乐仪扬起声音,“不是你说你腿麻了了吗?”
“不妨事。”他跪着轻轻的往前蹭,离她膝头仅仅一拳距离停下,确保她能踢着,“踢吧。”
最反感以色侍人的瑥羽愤愤的想,那人有他好看吗,穿的花里胡哨的像只五色雀。
一只五色雀怎么就让公主悲春伤秋成这个样子,
还他张扬明媚的公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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