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都让开!这是宗人府传出的命令,尔等都听好了!”
头戴深蓝色高帽的朱衣男子站在告示栏前,他一袭朱红色衣袍,身着深蓝色的褙子,脚下一双黑色冲天高筒靴。
他面无表情,却沉凝着眉眼,严肃得像是要宣告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似的。
围观的人群依旧叽叽喳喳,指点着告示栏上方才贴上去的一张白色宣纸,上面写了许多的字,然而夏十七却一个字都不认得。
“瞧着倒是好玩,师父,咱们去瞧瞧罢。”
星沉摇了摇夏十七的手腕,眨巴着眼睛,眸中十分好奇。
夏十七点头应下,随着星沉走去,那朱衣男子想必是官兵之中的首领,瞧见旁人并不尊重自己,面上露出一抹怒色。
“都安静下来!我要说的是一件大事情,你们须得竖起耳朵听着!”
被他这么一吼,人群倒真安静了不少。随即,长街两侧走过的行人注意道这一处,竟也都围了过来瞧瞧热闹。
人群里发出低低的声音,“今年不是国泰民安吗?怎的又贴皇榜了?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可不是?你瞧那皇榜上分明写着,要彻查煊王府遇袭一事呢!”
“咦?不是说袭击煊王府的不是刺客,只是一些平民吗?我还听闻有人说那些平民只是路过,却不知怎的被煊王府的侍卫杀了个干净!”
“我却是听我那弟媳说,是那些人先动的手,他们肯定是刺客!而煊王府的侍卫动手杀他们,不过也是为了自保罢了!”
“你弟媳当时可在场?是不是全部瞧见了?”
“我弟媳可是在煊王府那条长街上摆云吞摊子的,她常年都在那一带!”
那低声交谈的俩人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朱衣男子打断,“尔等听好了!圣上要彻查煊王府遇袭一事,但凡有人曾经过煊王府面前的,知晓内幕的,皆可来衙门诉说与案情有关之事。”
见人群又要燥乱,朱衣男子竟直接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高高举起。青天白日之下,长剑通透洁白,万千光芒会与一点,而他沉沉出声,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这是煊王爷洗刷冤屈唯一的出路,尔等若是在煊王府遇袭之时到过煊王府跟前,能够证明那些人乃是刺客,重赏黄金百两!”
言罢,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朱衣男子收了剑,冷着脸带领自己手下踏步离开。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然而一番话却着实有分量。
“这怎么就成了煊王爷洗刷冤屈唯一的出路了?煊王爷可是大名鼎鼎的战神,难不成还能被这等小事害的丢了性命?”
一高大男子走过夏十七跟前,粗狂的眉眼里写满了不信,他身侧的清瘦男子长叹一声,说道,“自古忠臣难做,你我虽知道煊王爷曾立下赫赫战功,但咱们不能忘了,……”
他用着余光巡视周围,将嗓音压得极低地说道,“乃是与煊王爷一同长大,一者强,另一者更强,
你说说看,圣上怎能不忌惮煊王爷的实力?”
那高大男子一听便懂了,忙消了音,随着清瘦男子匆匆走远。
而他们的话全部落进了夏十七的耳中,她出神地想到,苏斐南因为被刺客反咬一口而进了宫,圣上下此旨意,看似是要替苏斐南洗清冤屈,可谁真正敢去到衙门替苏斐南澄清呢?
只怕是真正的证人未曾走到衙门门口,就被杀人灭口了。
夏十七按捺住心口的灼痛,握住星沉的手,星沉立即回握她,瞧向她的眸光中隐隐有着担忧。
“师父,他们说的是不是大哥哥?”
星沉在煊王府这些日子里,自然了解了苏斐南的身份,只是他未曾见过今日王府遇袭的情况,对苏斐南被诬陷一事还有些不能理解。
夏十七轻轻应了一声,望向长街的眸光逐渐变得深远。她一袭嫩黄色的衣裙,背影窈窕而美丽,一时间风头无量。
“你瞧,那女子好生美丽!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否管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了,但凡是个未曾出嫁的大小姐,出行都会有马车,还有丫鬟小厮随同。可她身边别说丫鬟和马车了,只有一个小孩子,只怕那孩子就是她的儿子!别瞧她穿着嫩黄的颜色,只怕她早已是个妇人了!”
身后有人在小声嘟囔着,他们每一句话夏十七尽都听见了,她只是惊奇了一下——别人见她牵着星沉,竟会以为星沉是她儿子吗?
夏十七垂眸偷偷瞧了一眼星沉,心中暗自想道,这些人真是胡说八道,她和星沉分明不像!
星沉却在听完他们的话之后,气得跳起来,作势撸着自己的衣袖,扭头要回去跟他们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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