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算矫情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在和李延时的关系上,她和很多陷入爱情的人有点相似,下意识想维持一下“你看我真的是喜欢你的人,而不是为了钱”的自尊。
或者她可以去带家教,闻声想。
先前有一个辅导机构联系过她,给得很多。
闻声长舒一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垂眸瞥到手机,习惯性地去点锁屏密码时发现,被李延时用他自己生日设的密码,她早就已经点习惯。
肌肉记忆,没过脑子,就输了进去。
闻声手指摸在手机的边框,很浅地笑了下。
一切都会好的。
等闻清鸿做了手术,身体恢复一点,她就可以和李延时一起去北京,拿奖学金,带家教,她这么聪明,只要努力,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往后的生活根本不成问题。
闻声垂眼笑着,眼底一片柔和的神色。
一切都会好的,她默默念着。
李延时也说过,只要他们努力。
他们都相信事在人为。
闻声又坐了一会儿,再回到病房时,闻清鸿已经醒了过来。
“怎么不再多睡会儿?”闻声走过去,拿了床脚的枕头塞到闻清鸿的背后。
闻清鸿支着身体往后靠了靠,接过闻声手里的水:“不大睡得着。”
闻声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望着病床上的父亲。
不知道是不是病号服的颜色太单调,人穿上这衣服,总会显得更苍白一点。
像是人生命脆弱,恍惚中一旦抓不住,就会流逝。
闻声帮闻清鸿掖了掖被子,从边角到缝隙都塞得很好。
闻清鸿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垂眼时拇指无意识地在杯壁上磨了磨。
“声声,”他艰难开口,“要不手术咱不做了吧。”
闻声塞被子的手停下来。
闻清鸿的视线落在闻声纤细的手腕上。
女孩儿不算矮,但骨架纤细,身上的肉拢共没多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孩子太瘦,要多吃些的样子。
闻清鸿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给闻声做的饭还不如她给自己做得多。
他很多东西不能吃,也不能经常带闻声下馆子,记得上次去外面吃饭,还是几年前。
闻清鸿眼睛有点湿,他没抬头,拉住闻声的手:“咱不治了吧,爸爸年龄这么大了,做了手术也不知道能活几年。”
“不行。”闻声固执地摇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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