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时目光还黏在卷子上,看选择题的最后一题,右手翻着演草纸,懒洋洋地点了下头。
闻声把给李延时的枕头放在被子上,侧眼看了下还在认真写题的人。
男生仍旧是左手抄在口袋,右手腕压着演草纸,字草的恨不得一张草纸只写两道公式。
闻声收回目光,直起身,转身去厨房烧水。
等烧水壶“咕嘟咕嘟”冒着泡,险些把壶盖顶开时,闻声伸手去拿桃木杯子的手顿了下。
略微愣神了一秒,往旁边两步,打开头顶的橱柜,从最里面找到一对几乎没用过的玻璃杯。
她把杯子洗干净,又用烧好的水烫了几分钟,才重新倒了一杯,端到客厅。
李延时卷子翻页时,这杯水正好被放在桌子上推到手边。
抬眸看到这杯子,男生语气又调侃式的惊讶:“换杯子了?”
“嗯。”闻声应了一下,又回,“随手拿的。”
说完提了一旁自己的书包,回了卧室。
进入十二月,天气慢慢变凉。
放在桌子上的水不一会儿就没了热气,就连握在手里的笔杆好像也比常日里更“不近人情”一些,冰冰凉凉地贴在手心里,为本就血液难达的指尖雪上加霜。
闻声穿着深灰色的高龄厚毛衣,腿上还搭了张羊绒毯,仍然觉得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凉气。
南方的天不比北方或者中原。
它的冷是魔法攻击,无论穿多少衣服都像在阴冷的下雨天里裸奔。
闻声对着指尖哈了口气,转头看了眼小阳台。
黑色铁架子上的茶梅还绿得让人发慌。
她眨了眨眼,动作幅度很小得叹了口气。
说不清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觉得相比安静而绵长的冬季,有蝉鸣嘶声的夏天要更吵闹一些。
闻声动了下腿,踢到书桌下的暖风机。
她拉高自己的衣领,想到还在客厅的李延时。
相比木讷沉闷,初冬湖面一样的自己,那人好像更适合六月的初夏。
热烈,却不烫人。
闻声弯腰提起脚下的暖机,想把它拿给外面的李延时。
客厅面积大,要比屋子里更冷一点。
提着暖风机从座位里站起来,走到门口,刚拉开门,看到门外扬手正准备敲门的人。
李延时黑色棉服的外套只穿了一只袖子,斜搭在肩膀上,倚着墙。
他垂眼看了下闻声手里的东西:“干什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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