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景元十年。
三月初三,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相爷,大事不好,少爷轻薄良家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叫京兆府衙门给扣了。”
“还有这好事?”
宰相府内,李仲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到不知所措。
李仲乃是三朝老臣,一生励精图治忧国忧民,上对的起江山社稷,下对的起黎明百姓,然而造化弄人,生下两个儿子一个早折,一个终日浑浑噩噩不学无术。
若只是不学无术,当个纨绔子弟也就罢了,但偏偏是个混账玩意,正经人家未出阁的妙龄女子不喜欢,总喜欢找一些妇人行苟且之事,害的李仲在朝堂之上颜面尽失。
“混小子终于是开窍了,好好好。”
李仲喜出望外,虽说李言轻薄良家女子不妥,但如今这般勉强也算是改邪归正,只是这一幕在管家眼里看来却是那般的诡异。
宰相李仲爱民如子天下人人皆知,如今少爷祸害了百姓家的闺女,李仲不仅没有半分自责,反而沾沾自喜,好生奇怪。
“可是相爷,轻薄女儿家,那可是重罪,如今人赃并获,您当朝为官,若是一定要袒护少爷,怕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李仲眉色一沉,他一生清廉,不曾做过一件愧对百姓的事,但现在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若是放任不管,估计要把牢底坐穿,到那时李家绝后,百年之后让他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无妨,我李家好歹也是京都宰府,位高权重,声名天下,若是以三书六礼聘之,凤冠霞帔、八抬大轿迎进府门,应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朝堂上的那些谄媚小人,随他们去了。”
李仲摆了摆手:“随我去一趟衙门。”
……
京兆府衙门,自事发后衙门外早已围满看戏的百姓,吃瓜看热闹这事换哪个年代都一样,不嫌事大,就怕事儿它太小。
李言和李仲这对父子,在京都那都是名声在外,只是一个名声赫赫,一个名声狼藉,绕是个七岁孩童,也知道李言是个风流好色、不学无术的混账东西。
衙门内,知府在大堂内焦急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瞧上李言一眼,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家的捕快怎得那般不长眼,抓谁不好,偏偏抓了这么一个要命的祸害。
他虽是京官,但也仅仅只是个七品府官,在京都这等龙飞凤舞之地地位何其低下,这要是治了李言的罪,得罪了李仲,估摸今晚就得和李言一起下诏狱,但要是不治,衙门外百姓双目圆瞪,吐沫星子非得活活淹死他不可。
这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属实难受的很。
李言被五花大绑跪在衙门大堂已有一个时辰,看着知府来回踱步,看的眼都花了。
“哥们,还演戏呢,哪个剧组的,快给我放了,再不放我,我可要报警了。”
“虽然我是个社畜,但我也是有人权的,想再演下去,也可以,除非加钱。”
李言一边说,一边心里犯嘀咕。
他是个程序员,昨晚正在熬夜加班敲代码,醒来后就出现在这里,身边全是些古风扮相的人,当时他还没寻思明白是怎么回事,瞧见河边有个女子落水,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救女子上岸后,女子呛水太多昏迷不醒,他便用了心肺复苏,人工呼吸等一系列急救措施,敢情到头来全是演戏。
这么一想,李言直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喂,我说你哑巴了啊,我真没轻薄那姑娘,我是想救她,谁知道你们在拍戏,套路还挺深,兄弟和你心连心,你和兄弟玩脑筋。”
又在胡言乱语,李言这些话,知府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完全不知所云。
“李少爷,事实就摆在那,你还狡辩,你先是解了那姑娘的衣服,又用手在那姑娘胸口……”
知府说着自个都害羞了起来,两只手抓了抓空气:“就这,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那可是光天化日啊,朗朗乾坤,如此龌龊之事,你怎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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