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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若木更惊讶。
冷嫣体内的阴煞气汹涌磅礴,显然不正常。以她的修为,当初在凌州替姬少殷除煞吸入的那点阴煞气根本不可能残留到现在,何况姬少殷一个□□凡胎,体内能积蓄多少阴煞气?若这些阴煞气都来自他体内,他都不知死了几回了。
若木探她的经脉,没探出个所以然来,便放出一缕神识进入她的灵府,她的灵府也已被浓重的阴煞气充塞,而这阴煞气的源头正是她的神魂。
她的神魂一边释放阴煞气,一边却在竭力挣扎反抗,也许这就是她昏迷不醒的原因。
冷嫣的神魂经过归墟两百年的锤炼,与当初的一缕残魂不可同日而语,然而她的神魂如今多么强大,“种子”还是那一缕凡人的残魂,凡人的神魂怎么会释放出阴煞气呢?
这样的怪事连祂都是闻所未闻。
不过眼下不是探究原因的时候,阴煞气虽然源自她的神魂,但显然对她的神智有影响,她眼下已有了入魔的迹象,若再不想办法,用不了多久便会迷失本性。
祂将诸多困惑暂且搁置,定了定神,将灵力注入她体内。
就在这时,不省人事的女子忽然睁开双眼,那双眼眸冷酷、残忍,再没有一丝平日的影子。
若木一怔,原本已将被祂压制住的阴煞气猛地反扑,来势汹汹更胜方才。
冷嫣忽然反手抓住祂,一翻身将祂压倒在地,她用的正是那只受了伤的手,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任由鲜血从伤口中淌出来,染红了若木白皙的手腕和袖口。
“小树精,你在做什么?”她笑着道,白皙的脖颈上蛛网般的纹路若隐若现,渐渐爬到脸侧,不过与谢汋入魔时不同,她的纹路是银色的,她的半边脸就像碎裂的白瓷。
她的笑容甜美、妖邪而惑人,与平日大相径庭,她的呼吸萦绕在祂鼻端,她的双唇离祂的那么近,只要她一低头就能触碰到,可她只是那样看着祂,像是狡黠的猎人逗弄志在必得的猎物。
若木知道她受到阴煞气的影响,神智不复清醒,可呼吸还是急促起来。
祂凝了凝神,左手反扣住她手腕,右手结印,猛地扣在她后心处,将灵力注入她心脉中。
冷嫣受伤的右手被禁锢住,便抬起左手抚上祂的脸侧:“小树精,你喜欢我是不是?”
若木心跳漏了一拍,她体内的阴煞气像条伺机而动的恶龙,一发现与自己缠斗的那股强大灵力有所动摇,立即扑上来撕咬。
冷嫣眼中的邪气更浓,她松开手,摸索到地上的半截断春,然而刚握住断剑,便被若木察觉,祂腾出一只手来,聚灵于指尖,在她手腕上一点,冷嫣手腕一麻,断剑脱了手。
“被你发现了。”她无所谓地一笑。
她的左手也被割伤,伤口不深,但血也流了满手,她抬起手在眼前转了转,满不在乎地看了看殷红一片的手掌,然后将血抹在若木白皙的脸上:“好看。”
说着又去轻抚祂的喉结,冰凉的指尖带着血,若即若离地慢慢划过,一会儿用指腹摩挲打转,一会儿又用指甲轻轻刮擦。
“我方才不是想偷袭你,”她朝着祂的耳垂轻轻吐着气,微哑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蹭着祂的耳朵,“我只是好奇小树精的血是什么颜色……”
若木一边往她体内倾注灵力,一边还得分神忍受她的折磨,腹中燥热难当,丹田像是要胀裂开。
祂脾气上来,猛地带着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倒在身下,一手扣住她那只犯上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抓起一旁的断春,手掌一用力,锋利剑刃割破肌肤,血液顿时流了出来。
冷嫣被祂死死压在身下,气息紊乱,心口急促地起伏着,可依旧气定神闲:“原来是透明的。”
若木一挑眉,捏住她的下颌,将伤口贴在她唇上:“喝。”
祂的血里蕴含着强大的灵力,祂一边喂她血液,一边继续将灵力注入她体内。
沁凉微甜的血液涌入冷嫣的咽喉,她的嘴被堵着犹不老实,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轻舔祂的伤口。
一股过电般的麻痒在祂的脊椎里上蹿下跳,祂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
伤口中再也没有血液流淌出来,祂移开手,女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嫣然一笑:“真甜。”
若木明知她神智不清,脸还是红到了耳朵尖。
冷嫣忽然抬手握着祂的后脑勺往下一扣,抵着祂的鼻尖道:“给你也尝尝。”说罢二话不说吻住了祂。
若木耳边轰地一声响,脑海中一片空白,长久以来的渴望占据了祂的整个心神,祂凭着本能追逐、索求,两人凌乱的鼻息交缠在一起,妖邪的阴煞气与圣洁的灵气也交缠在一起。
直到她微凉的手划开祂的衣襟,祂蓦地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腕,继续注入灵力压制她的阴煞气。
冷嫣看着祂,原本浅淡的嘴唇微张着,水光盈盈,嫣红得好似五月清晨初绽的红蔷薇,她的眼眸也似饱含着露水:“你不喜欢我?”
当然喜欢,喜欢得要死,可是祂也知道现在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祂避开视线,哑着嗓子虚张声势:“等你醒了本座再和你算账。”
冷嫣垂下眼帘,自嘲地一笑:“你也觉得我不好?”
若木明知她此时说什么都是装模作样,但还是感觉心尖被针刺了一下,心神便是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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