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今不自在地垂着头,“没,我才嫁过来多久啊,夫君也年轻,不着急要孩子。婆母也没提过。”
老张啧了声,“那你这丫头撞大运了,陆家在晋阳是数得上的殷实人家,儿女们又个个有出息。这就罢了,他们还同意媳妇出来干活,还一住就是一个多月,非但没有微词,过节了还驾车来接你。哦,差点忘了——不催你生娃。嘿,你说我老张怎么就摊不上这样善解人意的人家?”
言罢老张垂眸,把手里的泥桶搅拌了两下,没再说话。
云今的笑有些勉强,“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你不够机灵,别被哄骗了也不知道撒手。天上掉馅饼的事有哇,但少,他们陆家又是生意场上来去的,个顶个的鬼灵精,你啊……”
师父继续手上的活计,云今的心却砰砰跳,陷入了一种莫须有的恐慌。
她知道师父嘴硬心软,不会没来由的说这些话。
可是就像师父说的,陆家和她的差距太大了,他们能图她什么呢?她什么都没有。陆家的每个人,明明都很好啊,与她相处时都是不作伪的,云今可以感受到。
而且云今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陆家看上她、要她做媳妇,显郎说在尹州觉来寺对她一见钟情,又觉得她是个有善心的好姑娘,诚心要娶她。
婚后显郎特别照顾她,凡事都依她,就算显郎觉得有什么不妥,从来不会像霍连那样硬邦邦说一句“不可”,而是会拉着她的手,跟她并肩坐着,说出他的想法,告诉她现状和道理,再问她如何看。
尊重和在意。
这是云今很难从霍连那边获得的。
“行了行了!”
老张清了清嗓,“我就随便一说,当不得真,我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别拉着个脸,待会儿谭丫头见了又要背地里骂我。”
“说起谭丫头,她是寡妇,丈夫没了之后,她就搬回娘家,这是人家的退路。你这万一有个啥,总不能退回尹州去吧?”
老张回头一瞥,淡声说:“一日为师,终身那啥,反正你要是受欺负了,我看情况给你撑腰。知道吧?”
云今:“……”
老张疾呼:“不许掉眼泪,要感动回你屋去,滚吧滚吧。”
云今嗔笑了声。
慢慢行在阳光下,却是心念百转。
一个转弯,路过木匠作坊。修建一座佛寺,所耗最多的怕就是木材了,因此作坊分了好几间,每间都格外宽敞。
嘈杂的人声传出来:
“哎黄六你说的是真是假,她夫家真有那么富?那怎么还坐个牛车,而不坐华盖马车、八抬大轿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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