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过才清晨七点多,只有早餐铺冒着热气早早开始营业。
一醒来看见微信消息就赶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温誓走进去,和老板要了份招牌生煎。
小店里客人还不少,温誓找了张空位坐下,对面是个年轻女人,看样子也是刚来。
没一会儿,老板娘端上两盘生煎:“来,这是你俩的。”
温誓把其中一份挪到自己面前,从竹筒里抽了双筷子,小心戳破生煎包的表皮,鲜香浓郁的汤汁瞬间流出。
他刚要俯身张嘴,就看见视线里有一道什么东西在空中划过弧线,溅到了自己身上。
温誓懵了瞬,缓缓低下头,看了看衬衫上的油渍,又抬眸看了看对面的人。
她一手握着筷子,嘴里还咬着那颗生煎包,目光呆滞,像是被定格住了。
“对不起!”反应过来后女人赶紧丢下筷子,慌张无措下抽了好几张纸巾递给他。
温誓笑了笑,并未生气:“没事。”
对方用水打湿纸巾想帮他擦,被温誓伸手挡住,说:“不能碰水,会更难洗掉的。”
“哦。”女人讪讪收回手,“不好意思啊,我赔钱给你吧。”
“不用,真的没事,能洗掉的。”温誓简单擦了擦,对袖子上的油斑并不在意,“快吃吧。”
他重新拿起筷子,笑着加上一句:“记得第一口咬小一点啊。”
女人点点头,想想还是过意不去,
又和老板要了碗桂花赤豆圆子送给他。
她吃起来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盘子就空了,抽了张纸巾擦嘴,走之前又对温誓说了声:“对不起啊。”
他也只好再说一遍:“没关系。”
因为多吃了碗赤豆圆子,温誓一站起来都觉得有些撑了。
他走出早餐店,放慢步速,那碗赤豆圆子对他来说太甜了,吃饱过后更觉得腻。
街边店铺陆陆续续地开了门,一家木工坊亮着灯,温誓无意间往里瞥了眼,目光却没收得回来。
他知道这家店,也路过无数回,今天却发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隔着落地玻璃窗,温誓看见了刚刚早餐店的那个年轻女人,穿着黑色t恤和宽松背带裤,黑发在后脑勺盘成一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一手锤子一手铲刀在给木头砸凹槽。
没想到她还是个小木匠,温誓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观摩起来,
在温誓的印象里,干木工的都是些老匠人,头次见这样的年轻姑娘拿起铲刀削木头,画面说违和倒也不违和,挺新鲜的。
想到她刚刚咬着生煎包的傻眼表情,温誓弯唇笑了笑。
以为是个大大咧咧的,做木工的话,手艺好不好?
雨还在下,沿着伞面滴落在路边坑坑洼洼的水塘里。
屋里的人抬手把一缕发丝撩到耳后,停下来喘口气,温誓察觉自己停驻的时间过长,便收回目光,撑伞继续往前走。
整个周末都泡在雨水里,周一清晨却升起灿阳,气温随着晴空万里一下子飙升,才四月就着急得像要入夏。
早些年刚接触古玩的时候,温誓很喜欢收集一些具有年代感的旧书,但后来又渐渐觉得这东西没意思,不仅占地方、易损坏还不值钱,他抽空整理了一下,打算都转手卖出去。
今天下午约着见面的就是一旧书收藏家,本职工作是教高中的历史老师,也是温誓以前的同事,想要他手上一本卢梭的《漫步遐想录》,还问他手头有没有什么古籍。
地点约在了街头的松月茶室,清雅的店铺挨着一棵柳树,门口挂着两盏灯笼,纸面上画着花卉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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