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感觉自己的手在暖手筒里逐渐有了温度,脸上笑盈盈地道:“谁家奴婢不是这样啊?也就是小姐心疼我们,才格外觉得我们受冷了。”
云珠接着就道:“你还说别家丫头这样那样,你看看你有个做丫头的模样吗?在小姐面前还不是口无遮拦的。”
云锦嘟了嘟嘴,“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一样。”
武青悠听着两人斗嘴,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你们虽然是丫头,但都诚心对我,我也把你们当做姐妹,在我面前无须顾忌太多。”
“小姐,你这样会把云锦宠坏的,你看这小丫头越来越没个正行了,”云珠虽如此说,其实心底也很喜欢云锦这样单纯无忧的性子,好像就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很想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永远保持这样的单纯。
武青悠由着两人说闹,握着两人的手,“天天这么跟着出来,得让流绾给你们一人做副暖手筒才是。”
“好啊,”武青悠说完,最高兴莫过云锦,可是过得片刻,又嘟了嘴,“可是带着好不方便。”当丫头的随时要做事情,的确是不方便的。
几人就这么一面走,一面说笑,回到了靖王府。
哪想流绾和采汾也回来了,一屋子丫头连着好几日不见,欢喜地搂抱在一起,特别是云锦,高兴地连蹦带跳的。
“绾姐姐,你没在府里过年好可惜,过年可热闹了,我们放烟火,挂风灯,小姐还带我们入宫看戏的呢。”云锦一个劲儿地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采汾一面笑,一面和云珠伺候着武青悠更衣。
武青悠换下那身冰凉的外套,穿了袄子,与流绾等人围着火炉子坐在一起。
待云锦安静下来,武青悠才说了让流绾给几人做副暖手筒,做个方便点的,没想到事后流绾心灵手巧,倒还真让她琢磨出了两个手套子。
一屋子,四个丫鬟,一个主子,齐齐坐着针线,嘴里聊着天,云锦的话最多,采汾和云珠相对沉默一些,不过也不影响一屋子其乐融融,武青悠看着他们的笑容,心里也觉得很满足。
人的一生,其实除了爱情还有很多感情,每一样感情都能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温暖。
到了初七,雪终于化尽了,太阳暖烘烘地晒得人懒洋洋的。
武青悠这些年,能找到的剑谱拳法也都挨着练习了遍,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大用处,但她练得不亦乐乎,婚后,还缠着云谙学了套剑法,如今十几日练习下来也像模像样了。
收了剑,从树枝上飞下来,竟也出了一身汗,让流绾,云珠伺候着洗漱过后,便准备去东皋先生居所看看。
这个年,发生的事情不少,庄大人终于有了动作,只是事情还没明朗化,武青悠还在等待时机,而先生竟然受云祺之邀,成了云国的国相。
武青悠出门不习惯坐轿撵,要是近,便带着几个丫鬟步行。
先生自从出仕为相后,便不在青峰山隐居,云祺赐了所城西的大宅给先生做府邸。
先生竟也似转了性子,开门迎客,只是能进去的人若不是当时鸿儒,也得学富五车。
因为隔得不远,武青悠带着四个丫头便慢悠悠地步行而去。
哪想经过东西交界一条集市时,突然听到有人喧哗,这声音不同于集市上此起披伏无差别的喧闹,而是显然出了什么事,几人快走了几步,走到转角,果然就看见一群人散乱地站在周边。
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跪坐在地上,对着手握菜刀的男人哭喊,“不要抢我的儿子。”
云锦一听,当即大怒,“小姐,这是有恶汉当街抢人。”
武青悠没有立马下判断,只是于是对着云锦道:“别急,再看看。”
“狗蛋儿也是我儿子,我要我儿子……”男人凶恶地拿着明晃晃的菜刀瞪着女人,要去拉扯孩子。
“原来是夫妻两抢儿子。”云珠恍然道。
云锦听后,脸色讪讪,但还是不甘心地道:“哪有当爹的拿着刀当街抢儿子的?肯定不是个好父亲”
武青悠也觉得云锦说得有理,没有出声,继续看。
“你有哪狗蛋儿当儿子吗?你整日游手好闲不种地,家里的积蓄也都被你拿去养了小妾,如今小妾生不出儿子,还拿刀威胁我,把儿子拿去给小妾,你还是不是人啊……”女人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看到这里,武青悠也只是长叹一声,没打算伸手,可这时候,那被女人抱住的约五六岁大的孩子,眼睛红红的,却憋着不哭,还伸手替母亲擦眼泪,一边擦一边道:“娘,不哭,不哭……”
突然地,武青悠心就软了一下,前后两次,她都没尝试过做母亲的滋味,有个这般懂事听话的孩子,那该多幸福啊
就在这时,那拿着菜刀的男人陡然上前两步,拉扯着孩子的手,使劲往外扯,孩子许是吃了痛,当即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娘,娘……”
周围群众都愤怒了。
“这是孩子的亲爹吗?”
“哪有亲爹这样对自己儿子的……”
“小妾生不出儿子,还抢原配的儿子给小妾,哪有这种狠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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