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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阑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依然站在他身后,给他拨正了簪子。
“何砚说,沂州那边,他已经安排好了。”
燕衡不褒不贬道:“这人倒是个会来事的。”
“我留了个心眼,”谢承阑言语里对何砚此人并不完全放心,“到了沂州先不联系他。”
“嗯。”
“还有,黄勤臻来信,燕晟已经出发了,算算日子,掐着九月初九前两天能到。”
燕衡往后一仰,靠着他,偏首仰头:“明天就走吧。”
“这才没歇多久,你身子——”
燕衡朝他招招手。
谢承阑躬身,狐疑凑近,以为他要说什么,把耳朵偏过去了。
谁知燕衡又拿出叆叇,架到鼻梁上,注视,抬起下巴啄了啄他唇角。
满意笑了笑:“还好,不碍事。”
“……”
燕衡满足于谢承阑愕然无措的神情。他起身进屋,留下“被害人”谢承阑愣在原地,颇像个沾花惹草的纨绔。
“进屋,我有事跟你说。”
谢承阑收拾好情绪,原地站了会儿才跟着进去。本以为进了屋燕衡也不会说什么正经事,却不想燕衡神色严峻,一下子严肃起来。
燕衡没了方才的吊儿郎当样。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仔细打量各个角落。昨晚马虎睡下,还没来得及观察此地。
“怎么了?”谢承阑问他。
“这个陈娘子,有点东西。”
燕衡还在搜寻角落,直到在窗户上发现一小滩干了许久的血渍,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瞧他神情凝重,谢承阑察觉出此间异样,惴惴问道:“怎么说?”
燕衡哼哼一声,嘲道:“咱们进贼窝了。”
他点了点窗户那滩血迹,示意谢承阑过来看。
“这是……”谢承阑盯着看了半天,还有些不确定,“血?”
“这老板应该是做杀生行当的,”燕衡关上窗户,佯装无事发生,“但杀什么的就不好说了。”
“先下手为强?”
燕衡挑眼看他:“只怕更强的人还在后面,惊动了暗处的人可就难办了。”
谢承阑沉思道:“那今晚我睡浅点。”
“盯紧陶易和谢承翟,暂时断了和何砚的联系。还有,让方清河清点一下人手,”燕衡悉声嘱咐,“但有往外传信的,即刻处死。”
谢承阑点点头,想到什么,又问:“那个陈娘子,你怎么发现的?”
燕衡转头看他,眉尾上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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