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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怒意才是最危险的,燕徊笃信,如果不是现在自己于他还有价值,他或许真会疯到给自己一刀。
“开个玩笑罢了,云瑄何必当真。”燕徊合扇拍手,给自己打圆场,打心底不情愿惹怒燕衡,毕竟,他还想和他“破镜重圆”呢。
燕徊对着谢承阑语气缓和了些:“你若不想说,那我便直呼其名,如何,谢归雁?”
“随便你。”谢承阑应付完他,垂头低眼将注意力落到燕衡身上,声音都轻了些许,“门口的饭菜我已经吃了,你刚刚不是说带我去泛舟?还去吗?”
燕衡愣然片刻,大概是没想到他今天愿意和自己开解了,不由得欣然答应:“去啊,当然去,我让人去准备。”
燕徊:“……”
燕衡见谢承阑肯出门了,无不高兴,嘴角就没放平过。眉飞眼笑的模样,明媚又热情,用谢承阑的话说就是,笑得蔫坏也好看。
“我去洗沐一下,换身清爽的。”谢承阑拉着他往外走,似乎不想让他和燕徊做逗留。
燕徊作势跟上两步:“云瑄啊,你刚刚不还说不去?”
“现在又想去了,不行?”
“那我也同你一道?”
谢承阑稍停,道:“一只舟只载得下两个人,你要是不介意,在池里游着跟上吧。”
“……”
“安福,王爷不是让你送客?”谢承阑拉着人走得飞快,头也不回,“怎么还没个动静?”
最后,燕徊不情不愿地被请出去了。
谢承阑肯出房门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当然,最开心的,当属燕衡。
他正高高兴兴着人准备出游事项,这边谢承阑沐浴完出来。这天热,他在屋里闷了几天,换了件薄衫,腕间系了一条白布。
如今局面,也只能如此。
沈若翩都死了一个多月了他才知道,说没有愧疚是假的。不过现在,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平抚内心、去处理低到低谷的情绪。他只盼着来日早回王都,到沈若翩碑前,磕头认错。
他回院路上,刚好和迎面而来的崔栖撞上。
崔栖端着一盆草药,在他周围绕了一圈,纳罕道:“难得。”
谢承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敛着眉目没接话。
崔栖道:“四爷的药可都用完了?还有哪儿不舒服没?”
谢承阑稍稍有了反应,糊涂道:“什么药?”
崔栖挑眉,一只手点了点自己左右眼眶。
莲池泊舟抚心伤
“擦眼睛的啊。”崔栖理所当然说着。
谢承阑默然良久,脑子里翻过这几天发生的事。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这段时间这么折腾也没觉得眼睛有什么不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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