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个意思。”崔云璋牙疼地咧了一下嘴,“我们姓崔,生来就该跟随他左右。但你不一样,你和咱们王爷,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线牵着,不用硬栓在一起。离得越远,牵扯也就越少。
“我知道了。”谢承阑垂着肩膀转身要走,想到什么又驻足回望,犹豫开口,“你们让他……让他小心解绍华。”
他走后,崔云璋才肩膀撞了撞崔栖,抖出疑惑:“王爷不是伤得不重?你干嘛添油加醋的说给他听?”
崔栖白他一眼,然后一脸神秘道:“自己想吧。”
时到晚饭,燕衡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赖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去膳厅的路上整个人还是迷糊的,偶尔扯到肩膀的伤,痛感上头,他才勉强清醒。
上了桌子看了一圈,没看见谢承阑。要么是忌口的,要么是他不喜欢的,有喜欢吃的也没夹几筷子。
胃口不好,心情好像也不好。
“王爷饭后,去街上逛逛?”解绍华一个劲地找存在,“南大街那地儿可热闹,还有猴子杂耍呢。”
我看你像猴子,燕衡咽下这句话,随口应承了。倒不是真去逛,山虎被他放出去打探消息了,解府轻易进不来,他得找山虎一趟。
晚饭后天还未黑,荒漠远山留下一片余晖,延绵至整座城。
晚风烈,燕衡裹得厚,但可能本来就瘦,裹这么多也不显得臃肿。
解霁安留在府里和解太麟父子俩叙旧,跟着燕衡的人,理所应当又是崔云璋和崔栖二人。
他们把燕衡夹在中间,故意将解绍华隔开。即使这样了,解绍华还不死心,甚至凑燕衡跟前,跟螃蟹似的横着走。
他嘴里说的话燕衡一个字都没听。燕衡左右看了看,跟山虎约的地方就在这片街不远处。
“本王要去办自己的事了。”燕衡漠然视线对上解绍华,“不若就此分开?”
“王爷要办什么事?”解绍华不罢休,“这庭州城我最熟了,我跟着王爷,说不定还能剩下不少麻烦。”
燕衡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忽然瞥见什么,在他的瞩目下调转步子,走向挂着“怡红院”牌子的店。燕衡还故作轻佻地挑了挑外面那几个接客美人的下巴,然后被簇拥着大步跨进去了。
“……”解绍华尴尬一笑,转向崔云璋,“王爷喜欢这种场所?”
“美人谁不爱呢?”崔云璋话里有话,“二公子不也喜欢长得好看的?”
“这倒是。”解绍华听不出好赖,还十分赞同。说完他抬步也要跟进去,却被崔栖只手拦下。
崔栖好声道:“二公子,跟你打个商量。”她心骂一句,你是真不挑啊,人家喜欢女的你也还这么穷追不舍。
“什么?”解绍华问。
“二公子刚也说了,对庭州城比较熟。我们家王爷的琴在路上被磕坏了,琴弦断了两根。”崔栖转向他,煞有介事地惋惜道,“二公子看哪儿有好的琴行,带我去挑挑。”
说了这么一堆,解绍华只提炼出一句话:“王爷还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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