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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2页)

有一天这个居委会主任到我母亲这求医,母亲说,你走吧,找别人给你看病吧。我给你看也看不好。这个居委会主任非问我母亲原因。母亲说:你不是女人吗?你没生过孩子吗?你怎忍心这样对待这个姑娘?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一声不吭地自己处理这个问题,她有多难?你不帮她,还这样对她,你还是人吗?

当年我虽然对母亲没有原则的做法很有意见,甚至认为这是母亲无知的表现。但我还是受到了母亲的影响。当我上中学时,同学们开始春情萌动了。我置身于这一动乱中,这眼光就有点象看母亲身边的病人了。有早恋的,大家就群起而攻之,其攻击方式之过分显示了与早恋者同一的心理状态,但他们不自知。早恋者是被孤立的,同学们与他们划清界线。记得一天早上进教室,看到有人把一些污辱早恋者的话写在黑板上,大家笑着,等着看早恋者的尴尬。我拿起黑板擦就去擦,上来几个同学拉住我,我们就这样拉扯着老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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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恋的女生,被大家这样打击后再没来上学。学校还有些事情,老师让同学去找,谁也不去,因为都与她划清界线了。老师知道我与谁也不划界线,就让我去找。同学们告诉我,这个女同学的妈妈知道她早恋这事,把她暴打了一顿,关到仓房里锁上了。

我到她家,果然没在屋子里,我到仓房黑暗的角落里找到她,病得是奄奄一息。她得的是肾病,一条烂被子散发着尿味。我这人继承了母亲的人道主义精神,不管她这人品德怎么样,她这时可是病的要死。我要找她妈理论,她不让,我说,你这是后妈啊。那时的人也真是的,怎么对儿女也用道德眼光来看待呢?我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就把她架着送给了我母亲。把她交给了我母亲后我就不管她身体了。而对她进行了一些精神挽救,送给她看哲学书,其中就有柏拉图的《理想国》。小时候我的原则性很强,虽然不与这样人划清界线,但也绝不和她们关系密切。虽然她觉得我救她命把我当朋友看,同学们看我帮她也以为我们要好,甚至于开会研究是不是也得孤立我,和我划清界线。记得班干部找我谈话,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为根据要我解释为什么不与这样人划清界线?我不解释,我行我素,对别人的议论不予理睬。这是不是受了母亲的自然观影响,使我看问题超越了道德呢?

道德,科学,相对于母亲的自然观来说,都是小概念,都为母亲所包容。对比讲科学,讲道德,讲理论的父亲,我越发觉得理性的偏彼。

西方文化中一直有个至高无上的,万能的上帝压着他们,人,是有原罪的,是迷途的羔羊,人是卑微的、愚昧的。可是东方人却始终有神人一体的情结,从未有真正地把神从自身中分离出来。事实上也是,我们有什么理由藐视自己的感觉和认识能力呢?生命本身就是神奇的,进化铸就的感觉凭什么就没有真理性?对感觉我们能做的是认识它、了解它,挖掘它,而没有必要摒弃它、贬低它。

西方“科学”的发展总是以开掘一条路,堵塞九条路为代价的。比如,许多人不适应婚姻,便是生活在“幸福”中也出现许多精神症状。当事人自己找了很多的幸福的理由,试图用理性说服自已,可身体和情绪不听从这些理由,于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现象就产生了,当人不在福中时,还以为福就是幸福,可真在所谓的幸福之中时,就会发现自己拥有的仅仅是幸福的理由,而不是幸福本身。西方文化就总是在我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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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幸福时给我们幸福的理由,想要音乐时给我们琴弦。

其实好多不可理喻的人更乐于跟着感觉走,寻求自然态的生活,而理性很强的人却用道理把自己压入社会生活。如今,我们的生活是患病有医院,平时有一日三餐,有暖衣热被,但人们所遭受的痛苦并不比衣食无着的原始状态时少。人们是不是真正地需要自然一下呢?问题是人们的生活已经不自然,也不可能自然了。可人们的心理定式还固执地追寻原始,正象出生于动物园的老虎,眼睛空洞地望着远方,它闷闷不乐,它自己并不知道不快乐的原因,就算它是一只智慧虎,它能找到的也仅仅是一些幸福的理由。因为它并不知道他需要在大地上奔跑,它从未跑过,也未见过,也难以想象。正如这只老虎,我们很多人空虚、无聊、寂寞,可又根本不知道与其对应的是什么,不知自己缺少什么和想要什么。

于是人们错误地用吃喝玩乐来打发,而当事人自己是难以判断这是否就是心病的对应“药”,是否是自己需要的,能否填补空虚。

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负面情绪的。负面情绪提示我们应注意到我们的生活方式,改变生活方式。用理性的方式不能完全解决负面情绪,西方的理性文化,表面看是人文的,注重人权,是人本主义的,但却理性地对待人,把人也塑造成理性的,其实是异化人。科学蔑视感觉的做法,已造成了诸多难解的问题。

中医诊断的凭感觉,使人觉得中医很不科学。可感觉本身是没有价值的或者很低级的吗?诊脉中感觉是很重要,在各行各业中都需要感觉,所以机器人不能替代人的是,再多的信息也不能整合出感觉来。大脑这台高级微机能产生的一种高级产物就是感觉。我们对其使用不够,科学使我们的感觉退化了,还认为它不行,可能正是如此,有人才认为中医是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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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之所以认为母亲糊涂,不仅仅因她的道德感不如一般人强烈,便是对精神病人,她也并不如一般人那样将其当疯子对待。母亲与精神病人处之坦然,从不大惊小怪。母亲给他们针灸,吃药,和他们聊天,也多治好了,于是我小时不觉得精神病是什么特殊病。母亲有时忙不过来,就让我陪精神病人聊天,这使我很会和他们聊天,到现在也是,我能和一屋子的精神病人很好地聊天。如果以为我是在哄着他们是用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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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和他们谈话就错了,我和他们聊天与正常聊天是一样的。你不用正常人的方式说话,他们能听出来,他们一点也不傻。

母亲不象西医那样大惊小怪地对待精神病人的态度也影响到我,这使我的朋友中也有精神病患者。在人群中,精神绝对错乱的人很少,绝对理顺的人也很少,大多数的人是局部紊乱。我了解这一点,知道怎么与他们说话,和他们相处。当你了解精神病是怎么回事,同时也知道他们与正常人并不存在质的差异时,你不过是根据他们的特点和他们交流,就不会与他们发生冲突,激发他们的病态。历史上多少被认为是疯子的智者遭到迫害,被梆到火柱上烧死的哪个不是被称为狂人和女巫呢?这种历史真的过去了吗?

一个孩子,他母亲有疯病,这孩子有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担心自己有病,别人的关注也给他造成很强的心理暗示,于是他的行为就怪异起来,走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我和他透彻地谈了一次什么叫精神病。我说,人的大脑发展是不平衡的,所以才有发展的空间和余地,人的大脑之所以大于一般动物,人之所以能成为万物之灵,就是得益于人的头脑的这一变异性。就是说,人的大脑正是由其特异性而发展的,说白了就是精神病推动了人脑的进化。便是那些疯大劲,失去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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