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和我发现,结婚戒指将我们与世界隔离开来了。我们认识的其他已婚夫妇至少比我们年长十岁以上。与我们同龄的朋友们都处于短暂的过渡阶段中——以前和母亲住在一起,将来会住在自己抵押贷款买来的住宅中。我们却独立支撑着自己的小家。
晚上,我们的朋友们在夜总会里跳舞欢度时光,而我们却听着儿子磨牙的声音彻夜不眠。他们担心的是找不到合适的伴侣,而我们担心的是如何支付我们新家的日常开支。然而,我并不因此而有任何后悔的感觉。不错,我们放弃了自己的自由。但是,我们由此而得到的东西却更好。
我爱我的妻子,我爱我的儿子。他们俩使我的世界有了意义。我无法想像没有他们生活将会怎样。我明白自己是一个幸运的男人。但是,我近来发现自己在思考,我是什么时候不再年轻的——真是没有办法。
“我只是不喜欢生活随着人的年龄增长开始逐渐萎缩的状态,”我说,“不喜欢选择人的范围变窄的状态。我的意思是,我拥有一辆那种车的主意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荒唐可笑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笑话?我想知道。事情就这么简单。”
“我的这艘飞船能量强大,”帕特说。
“红色赛车,”吉娜自言自语说,“而你是根本不喜欢开车的。”
“听我说,我只是看一看而已,行了吧?”
“祝你生日快乐,”帕特一边唱,一边用他的神光宝剑敲打我的耳朵。“笨蛋。你——的——样——子——像——只——猴,你——的——动——作——也——像——猴。”
“这样不好,”我告诉他。车流停了下来,我的耳朵开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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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拉上手刹,然后看着我,似乎努力在想她当时最喜欢我什么地方。她看上去略微显得为难。
我想起了她那时的迷人之处。她的双腿修长,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长的。但是,我仍旧不知道那是否是自己热爱生活的最佳基础。
或者是最坏的基础。
2
我再也无法忍受那辆锈迹斑斑的白色面包车在我前面慢慢爬行的样子,我将自己的莫里斯F型跑车转向迎面而来的车流,然后踩下油门。
我的新车信心十足地吼叫一声,呼的一声超过了白色面包车。当我回到原来的车道,驶在它的前面时,我瞟了一眼开车的人——一个满口坏牙、文身刺眼、面相可憎的家伙——那个模糊的形象随即从我车子的后视镜中消失了。
我感觉良好。这辆莫里斯F型跑车意味着,我再也不用看那些锈迹斑斑的白色面包车,再也不用看坐在车里的驾驶员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在了我的身后。我这下可以驾驶着这辆敞篷车,接受人们羡慕的目光了。这时前面出现了红灯,面包车在我的旁边停了下来。
上帝,我心里想。道路纠纷。
“你这个白痴小杂种,”他对着我叫骂,放下了车窗玻璃,露出一张可憎的面孔,就像一个漂浮在啤酒杯中大汉堡包。“下来推车吧。”
他开走了以后,我愣愣地对着绿灯发抖,不知道刚才应该怎样回敬他。
男人与男孩(5)
如果我下去,伙计,我会对他大吼,会把你那辆破面包车推到你那文过身的背上去!如果我推这辆车,伙计——刚才叫他伙计才好呢——我还是会比你跑得快的。你这个腆着啤酒肚的白痴!你这个胖杂种!
我看见自己很好地控制了情绪,然后发动了车子。车轮发出了一阵尖叫,我的脸上闪过一丝激人发怒的冷笑。不过,实际出现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只是坐在车里发抖,发呆,直到我后面的车子开始鸣喇叭,而开车的人则吼叫着,说是绿灯了。
于是,我开动了车子,心里想着我父亲遇到类似情况会如何对付。
他肯定不会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他不会浪费时间去斟酌,以便想出大文学家奥斯卡?王尔德式的言辞来回敬对方。
我父亲会径直跳下莫里斯F型跑车,几拳打得那个开面包车的人两眼直冒金星。他真的会那样干。
给你说实话,这并不是说我爸爸喜欢时髦跑车。他认为跑车是给赶时髦的人开的。
我爸爸开着那种白色面包车时感到更自在。
在购买莫里斯F型跑车这件事情上,吉娜表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理解态度。甚至在我开始觉得购车的想法有点儿愚蠢时,她也鼓励我回到展示室去与那位推销员谈一谈。
而且,我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明购买跑车是一时心血来潮的举动。它的后车箱还没有超市里用的推车大。我们真的不需要两辆汽车。在伦敦,14岁的小混混们肩上挂着金属片,袜子里插着小刀子,而软顶篷车正是他们眼中钉。可是,吉娜根本不考虑这些。
她要我买下这辆汽车,要我不再觉得因为自己过了30岁,青春年华便不复存在了。她说我那是在故作伤感,但是接着却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抱着我,轻轻地搂了搂,好像要把某种信念装进我的脑子里。好机会。
在过去七年的共同生活中,我们连好一点的二手车都买不起。事实上,我们甚至连陈旧不堪的二手车也买不起。我们买的第一辆破车没用多久也被卖掉了。
但是,我们现在已经不再为每次收到账单而心里犯愁了。我的工作终于有了眉目。
我是电视节目《马迪?曼访谈》的制片人,那一档深夜谈话节目每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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