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车停在moonsoon工作室门口,说是工作室,用专营实体店来形容更加贴切,三层小洋楼,两层售卖,顶层是工作和休闲娱乐区域。
客流量比想象中的大,需要分批排队才能进店。
言欢随机抽取一名员工,开门见山表明来意:“珈和让我来拿衣服。”
这人扭头看她眼,稍滞,问同伴:“新一批衣服到了没有?”
“不清楚欸,我这边忙,让她自己去三楼问问店长吧。”
言欢顺着旋转木梯上了三楼,装的玻璃门,进去需要指纹解锁,站在门前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她冷着脸曲指敲了敲玻璃。
有人瞧她是个生面孔,隔着玻璃说:“不好意思,这里是工作区域,不让进。”
“珈和让我来的。”
“珈和?”说话的是新员工,不懂珈和同moonsoon存在利益合作关系。
离她最近那人小声道:“就是那个快过气,脾气还贼臭的网红。”
这声鄙夷言欢没听到,只捕捉到一开始同自己说话那人投过来意味不明的一眼,紧接着玻璃门从里面打开。
衣服是结束工作的店长亲自交到她手上的,末了笑着打了句场面话:“moonsoon很期待珈和这次的试装宣传。”
言欢这才明白这批衣服的用处。
最后她卡着两小时的限制时间回到盛京,迎来的是珈和相当不耐烦的一张脸,冷嘲热讽张嘴就来:“这么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跑去悠闲地喝了杯下午茶。”
她非要这么嘲弄,言欢就只能明明白白地跟她算笔账,“路上来回车程将近一个半小时,那边的工作人员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和他们交涉也需要时间,你要是嫌我慢,下次别再这么大方地给俩小时,直接给我点支烟,让我在烟燃尽前把事办妥,没准我就被刺激出了超能力,飞着去飞着回。”
就是这样不疾不徐的语气,杀伤力极大,珈和被堵到脸色格外难看,嘴唇都咬白了一圈,深吸一口气,不再回呛,而是看向珰珰,“你去把衣服烫了,我马上要试穿。”
她拿起电子烟,抽一口补充道:“记得一定要慢慢烫。”
珰珰眼观鼻鼻观心,轻声应道:“好的珈和姐。”
蒸汽挂烫机就放在落地窗边,珰珰拿上衣服,走过去,不到两分钟,忽然来了声:“这里怎么破了一个洞?”
珈和站起身,凑过去瞧了眼,凉凉一笑,扭头对言欢说:“你怎么办的事?衣服破成这样都不知道,要我怎么穿?”
衣服一拿到手,言欢职业病就犯了,第一时间仔仔细细检查了遍,根本不存在珈和说的破破烂烂。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珰珰,又想起刚才他们的那番对话,明白了。
这气她其实可以忍下,再打个太极翻篇,偏偏言庭越的电话在这时响起,她旁若无人地摁下接听键。
老爷子的声音间隔十几公里传来,醇厚里含着三分笑意:“又又到星耀了吧,环境还适应不?”
乍一听,像极体贴孙女的好爷爷。
言欢转念一想,与其忍气吞声,还不如趁机让言庭越看到自己在外的骄纵跋扈。
于是她陡然转换语气:“别说适应了,正气着呢,爷爷,我先不跟您说,这边有点事要解决。”
言欢收起手机,直视珈和的脸,“既然你这么嫌弃,那干脆别穿了。”
珈和没想到她这么狂,生生又给气笑了,正要说点什么狠狠回击,就见她从包里掏出一枚打火机,大拇指一拨,火苗窜了出来,然后当着她们的面,将嫩黄色的连衣裙烧成炭灰色。
珈和瞪大眼睛,好半会才挤出一声:“疯了吧你?”
言欢没看她,若无其事地离开休息室。
没一会儿,她收到梁沂洲发来的消息,问她现在在哪。
一天找她两回,频率真高。
言欢举起手机,拍下头顶的星耀标识,取景巧妙,把一旁的弯月也捕进去了,然后将照片传到对面。
梁氏总部和星耀隔得不算远,二十分钟后,言欢见到梁沂洲,他下了车,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月光掩映下,质感垂顺的风衣在半空划出一道又一道流畅的弧线,一身矜冷,看的她心口怦然。
梁沂洲的第一句话是:“衣服怎么了?”
言欢顺着他低垂的视线看去,一顿。
西装下摆烧开一个硬币大小的洞,她竟然毫无察觉。
因为一时气恼,就把衣服烧了灰,连带自己衣服也遭殃这种行为极其符合她过去任性的做派,但对着他,她说不出口,在他面前,她总会下意识收敛性子,乖巧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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