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川查过日历,叮嘱说:“你得早点去。今天吃口水鸡,我正好想吃辣的。”
杨千舸不同意,“不行,空腹吃辣胃该不舒服了。你吃没口水的鸡。”
刘悦川白他一眼,伸出胳膊,示意他帮自己擦花露水:“被蚊子咬了。游客一多,窗外种的驱蚊草都不管用了。”
她的肌肉早就恢复正常了,就是故意使唤杨千舸。杨千舸还挺享受,摸摸她胳膊,叮嘱说:“明天用电蚊香。”
说完,他想放下瓶子,手却被刘悦川握住了。
杨千舸笑着问:“不嫌热。”
刘悦川低头看文件,也不看他:“……你要牵着我的手。”
杨千舸笑得更开心了:“小刘医生,你在撒娇吗。”
不等小刘医生回答回答,一个男声先说话了:“呃,老杨,你笑得真恶心。”
是银麻了。
杨千舸看见朋友挺高兴,赶紧问:“药都撒完了,你来干嘛?”
“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银麻了是老实人,也不隐瞒:“我过几天要相亲,来找老姑给我剪个帅头。刚才一去理发店,好家伙,客人都排到马路上去了。有个小姑娘和我说,她坐了六个小时火车,就为找老姑剪头。”
他很感慨:“说真的,一天剪这么多脑袋,老姑得剪出腱鞘炎吧。我看有明星办全国巡演,咱老姑干脆也来个全国寻剪,让黄牛炒炒门票,每天限时限量。
——听说咱们村火了,没想到这么火。”
他冲杨千舸挤眉弄眼:“你给哥们交个底,一天能挣多少?”
三人正聊天,李家兴拉个人火急火燎跑过来:“都让开都让开!小刘医生呢,救命啊,快给看看!”
他身后是个熟人,就是在刘悦川家窗外捣乱的那群黄毛里,被杨千舸吓掉下巴颏那个。
这小伙子如今改邪归正,顶着大太阳在海边做志愿者,刘悦川也不和他计较过往。
见他捂着下半张脸,她问:“怎么回事,下巴又脱臼了。”
小伙子无助摇头,眼里满是绝望。
刘悦川见他这副神情,不禁想起牟映青说过的海边不文明行为,以为小伙子误入歧途了。
她赶紧把杨千舸和银麻了赶出去,把小伙子请上诊疗床。
她拉起屏风,圈出个绝对私密的空间,耐心地劝说:“没事,你放心说,咱们有医患协议,我给你保密。”
小伙子犹豫地看向李家兴,想让他帮自己拿个主意。李家兴叹气:“说吧,除了小刘医生,谁还能帮你。”
小伙子下定决定,深吸口气,终于开了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刘悦川愣住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开口竟然是又细又甜的萝莉音。
“——昨天还好好的,我早晨一起床,声音就变成这样。人家明明是个纯爷们。”小伙子简直要哭了,“小刘医生,刘姐,您可一定要救我。李家兴这王八蛋已经怂恿我批发丝袜去搞网络诈骗,我好心动啊。但是我答应我爷爷了,以后不能走歪路。”
刘悦川:……
怪不得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刘悦川觉得自己世面还是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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