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纲无奈道:“算是吧。”
“百年大会结束以后,我是不会走的。不要劝我哦。”奚朝抢先道。
“我不劝您现在就走。不过您真的是来找落尘心的吗?”季纲道。
但他们还没说完话,云山修士走了过来。他态度既冷淡又客气,朝奚朝点了点头。
奚朝警惕地瞥了云山修士一眼,绝不先开口说话。
“敢问前辈,我那小徒,在何处?”云山修士问道。
不过奚朝生怕郁子杭见到云山修士,他早先知道云山修士要来,就找了个借口支走了郁子杭。不过,郁子杭早晚得回来,说不准就得戳破他的秘密。不过郁子杭把颜青的事告诉云山修士是一回事,万一告诉了季纲,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怎么知道你徒弟在哪!”奚朝蛮横地答道。
“好吧。”云山修士也不和奚朝纠缠,转身离开,去问别的魔修。
“老祖,您没把他的徒弟怎么样吧?”季纲问道。
“能怎么样?难道不成还能吃了。”奚朝负气道,“你那么关心他徒弟干嘛?就是我做了什么,他打得过我吗?”
“他本来对他那大徒弟特别信任,这次没想到郁子杭竟听你的,留在了魔界。他暗地里大概气炸了。”季纲道。
奚朝又见了其他几个人,也见到了两名砥砺人。其中一人是东大陆的,另外一人则是南大陆的。两名砥砺人都是传统的砥砺人装束,全身蒙在衣服里,带着面具,不和其他人接触,不说话也不喝水。
季纲给奚朝介绍,东大陆来的砥砺人七,他之前见过。南大陆来的砥砺人叫贾旭。
“南大陆的砥砺人不用代号?”奚朝这句话问得颇有些挖苦的意味。
两名砥砺人也听到了,贾旭把面具摘下来,是个年轻的女子,她不像一般砥砺人那样毫无表情。
“魔界和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砥砺人贾旭淡淡道,“砥砺人大概也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了。”
旁边砥砺人七沉声道:“当年第二次仙魔大战结束,所有魔界通道都被封闭。砥砺人受命穿上这身衣服,维护整个修真界,防止魔修卷土重来。但是魔界既是这个样子,我们的使命也结束了,早晚,我也该脱去这身衣服了。”
“呵,这七千年来,你们维护修真界还是做的不错的啊。”奚朝半是嘲讽,半是安慰。
砥砺人七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奚朝,和砥砺人贾旭一起转身走了。
“他们要好好看看魔界,身负重任呢。如果砥砺人也不反对的话,魔界和修真界就真的要建交了。真是意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一幕。”季纲道。
“是啊,当年深受魔修迫害的人都死了,老一辈故去,现在的孩子哪里还记得当年的事。”奚朝道。
“时代还是变了,莫非您不同意?”季纲道。
那一刻奚朝眼睛里流露出的是落寞和沧桑,他缓缓道:“只是我快要忘了,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还有什么理由坚持下去?”
“坚持下去?坚持什么?”季纲问道。
“我不知道。”奚朝悲哀地转过脸,“我和砥砺人一样,都不属于这个时代。我在逆向而行,所有人都会恨我的。你不懂,你问心无愧!”
当夜,小魔王再次很高兴地大宴修士,央着他们讲讲修真界的事。而这一次,修士们也注意到了缈月护法和离雾护法的争执。
像奚朝上次那样,季纲,云山修士都察觉到可以利用二人的间隙,为修真界为自己的门派争夺更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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