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仿佛透过她,在看着谁。
顾云柔沉寂好一会儿,不满道:“你很冒昧。”
察觉她那不善的眼神,祁淮南垂下睫毛,正色道:“抱歉。我只是觉得,感情不睦,不是非要生下孩子。”
祁淮南想起自己的父母,也只是相敬如宾。
母亲明明是爱他的,可这爱寄予厚望,对他唯有严厉。
从出生起,所有长辈都灌输着:你是未来家主,不该渴求爱这种东西。
论宠爱,父亲宠爱二弟的生母,也更偏疼二弟,二弟可以随心而活。
祁淮南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浅笑,语气缓慢而淡薄,“你想用孩子巩固地位,可有想过,孩子的感受。”
“这……”顾云柔一时半会儿,还真反驳不了。
她莫名难受了一阵,蓦然反应过来,“不对啊,那这世上夫妻,大多都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不成都不生了?”
“你会是好父亲,我也会是好母亲,更何况宁国公府门第高,这出身,难道能委屈了孩子?”
宁国公府教养出来的嫡长子,所有一切特点都符合极了世家继承人的特性。
顾云柔是万万没想到,唯独繁衍子息的观念,他有他自己固执的想法。
世无其二的想法。
“不是委屈,”祁淮南冷漠地纠正,“是我不愿。”
顾云柔眼神瞟瞟他,小声辩驳,“你不愿意,那你洞房夜,还碰我了。”
感觉也不是那么不愿意。
她现在回想一下那夜,熄着灯,他真不是这么内敛的。
好像脖子都让他亲红了吧!
她声音再轻,也还是清晰落入祁淮南耳中。
顷刻间,他白皙的脖颈迅速红了,脸色却变得肃穆,“那是因为——”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下。
宁国公府到了。
祁淮南话音中道而止,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声音少了几分情绪,“今日起,我都会住在书房,你不必寻我。”
“那怎么能行?”顾云柔当即反对。
每日都住在书房?
呵,这哪里是成家,分明是没了家!
祁淮南不再言语,起身拂袖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顾云柔不知所措。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男人,竟然这么抵触和妻子同房。
若是按他所说,没有相爱就不能生孩子,那顾云柔得等到猴年马月。
一来,她不图他感情。
二来,也没有时间徐徐图之。
既然跟他说不通。
如此,还是得靠她推一把。
顾云柔打定主意,今晚就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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