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齐星的视频来了,他连线鲁志,鲁志把屏幕冲大家。
“齐星,你人呢?火车上,见完想见的人,不理大家了?”鲁志打趣。
“下午陪我爸妈回他们老家潞东了,刚到。年后,我做东,请大家。”齐星解释他为何不理不睬那些多@,潞东是潞城下面的县。
“妈不再了,我就是你妈。对了,桐桐醒了,喊妈妈。”晴格格使出杀手锏。
“不用了,楼下小谈给我煮了醒酒汤。”小谈是郎因从下属单位借调来的新人。
“别喝多了,看见你举瓶子。”来自齐星的关心。
三条消息,每条之间间隔十分钟,潞城小,晚上又不堵车,三十分钟内,陈雨已进小区。“哒哒哒”,动静太大,她进楼道,脱了借陈晴的高跟鞋,连裤袜连着脚底,并不觉得冷,她提着鞋子往五楼走。
恍如隔世。
研一暑假,她和齐星约会回来,“哒哒哒”,她的鞋跟在寂静空旷的夏夜分外响亮。
“我不送你上楼了。”齐星说,“以后,你一个人回家,把鞋脱了上楼。”
“为什么?”
“如果有人心术不正,又正好听见你一个人的脚步呢?”
人是习惯的奴隶,旧爱留不住,留住的只有因旧爱形成的习惯。
十几年前的陈雨,拎着鞋上楼时,她知道,齐星等着她房间的灯亮才会离开,那天晚上下着毛毛雨,他们在楼下握手道别,齐星松开手,陈雨没有,齐星不动了,陈雨一点点靠过去,靠近他的胸膛。她在齐星怀里拱着,齐星一手举着伞,一手不知何时抱住她,他贴着陈雨耳朵,低声喊陈雨的名字。
“你喜欢我吗?”陈雨问。
“喜欢。”齐星答。
“什么时候开始的?”
“和你聊天的时候。”
陈雨鼓起勇气,踮起脚,主动亲吻了齐星。齐星打伞的手有些抖,雨顺着伞边滴落,落在陈雨裸露的左肩。
“你喜欢我吗?”齐星的嘴唇离开陈雨的。
“喜欢。”
“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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