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发现赵衡的胸签没了,在胸签补好之前,他都不能参加体育课,因为体育老师一点都不势利眼,他只认名牌,没名牌的他念不出名字,只能留在教室里写作业。
没有赵衡在的体育课是林一罗极其放松的时候,哪怕只要短暂地呼吸着赵衡不在身边的空气,她都觉得心里舒坦。
之后的林一罗可以准时放学,她的校服也没再被弄脏过,渐渐地,班上的同学也都忘记要参与孤立她的事情,也开始和她说上几句话了。
林一罗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活,她开心了很多。
有一次李铁在她家里做红烧肉时,大老远的就听见她哼着小曲进了院子,他竟然也跟着快乐起来。
是在中学快要毕业的时候,林一罗帮李铁洗衣服,他外套口袋里掉出了一个胸签名牌,她捡起来发现上面写着赵衡的名字。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明白赵衡脸上的淤青是怎么来的。
6。
李铁在23岁那年进入了被催婚的阶段。
他妈妈着急,怕他在外人眼里是个整天游手好闲的人,就非要他进县里的厂子去做一做零工。
“我知道你不缺钱,你能赚,可外面的人哪懂这些?他们眼里就只看个稳定,在厂子里烧锅炉都行,起码月月都开钱,开得少不打紧,老一辈不就都图个稳定。”
口口声声的稳定充满了洗脑意味,可李铁是个孝子,他妈妈除了嘴巴碎了点,人是不坏的,他不忍心让父母一把年纪了还跟着操心,就暂时先进了钢铁厂里忙活。
厂子里年轻人多,男的是女的数量的三倍,但这不影响厂妹喜欢卖相好的小伙子。
李铁虽然是个哑巴,但他和其他粗汉子比起来,长得算有几分姿色。
厂妹们喜欢和他搭话,哪怕他根本回不了话。
有个叫阿细的南方女人是他的组长,比他大几岁,29,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她长得非常娇小,皮肤白皙,是典型的南方女人,说话声音温温柔柔,可每一句都带着刀子,绝不是好欺负的角色。
“水灵吧?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哈?”组里一些焊螺丝的几个北方汉子总是眼馋着阿细,他们偷偷告诉李铁:“她男人死了,前两年开大车去远途,疲劳驾驶和对面的车撞一起,人没了,留下她和俩孩子,也是够受。”
李铁盯着阿细看了一会儿,她正在指挥着其他人干活,叽叽喳喳的话不断,眉眼却柔情似水,让人很难拒绝她的命令。
“厂里挺多人对她有意思,可她眼光高,还不得攀个有钱有势的高枝。”
“反正不是咱们这样的穷鬼,哈哈,好歹人还有点风韵残留,趁着这光景可不得好好给孩子划拉个后爹。”
“谁娶了她哈,还真不亏,白得两孩子,一丫一小,儿女双全啊。”
一帮人起哄笑个不停,惹得阿细看向这边,李铁刚巧和她对视,彼此看了一会儿,就都别开视线,各自忙碌去了。
当晚回了家,李铁的妈迫不及待地问:“咋样?有对眼儿的没?年轻姑娘那么多,总有你相中的吧?”
林一罗和丞童围在桌子埋头吃饭,不敢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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