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方雨的双手还挂在他脖子上,他说松手,方雨说不要,他说听不听话,方雨一个劲的叫老公,他说乖,方雨说只想要老公。
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与闻不记得从前他和方雨是怎么谈恋爱,是否也这么难舍难分。最近他很少想起往事,尤其是十八岁的方雨,在他梦中简直像消失了一样,他找寻无果,但他不觉得遗憾,因为怀里的爱人,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奇怪的是,昨晚他又梦到了十八岁的方雨,方雨忽闪着明亮的眼睛,对他说要好好对这个家伙,他疑惑方雨说的是谁,方雨一指他怀里,说:“他啊,他一个人孤苦伶仃了很久,差点活不下去了,很辛苦才回到你身边。”
陆与闻低头,怀里正是酣睡的爱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比十八岁还要依赖他,没了他就不行。梦中他感到心口酸胀,用力抱紧爱人,他问十八岁的方雨,那你呢?
十八岁的方雨仰起脸冲他笑,笑容灿烂又动人,他说,我要去找陆与闻了,这个笨蛋也等我很久了。
陆与闻很想告诉十八岁的方雨,不要离开陆与闻,哪怕一天也不要,老天最爱开玩笑,他会让有情人分离。
如果那些厄运无法避免,如果他们还是走散了,不要怕,不要被击垮,要早点回来,早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回到陆与闻身边,回来把所有事都交给他,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然而梦中的他开不了口,喉咙哽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见十八岁的方雨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失在他的梦里,昨晚他醒过来,怀抱空荡荡,他才想起他一个人在会所,而方雨被他留在家里。
不可以再这样了,陆与闻想,他们要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于是他脱了西装包住方雨的身体,将人打横抱起来,方雨惊呼一声,不等他发话便搂住他的脖子,眼神热切,像是知道自己又一次战胜了他。
方雨不声张不炫耀,很乖地搂着他,他们走出家门,坐电梯到负二层的私人车库,车库里停着他不常开的车,车上有备用衣物。
他抱着方雨坐上后座,给他穿上不合身的西裤和衬衣,车上没有内裤,好在方雨知羞,并拢着双腿,连他要摸一摸也不给。
他和方雨在后座接了一分钟的吻,方雨愿意让他品尝胜利的果实,愿意补偿他这个失败者,除了分开,方雨什么都愿意。
陆与闻下了车,方雨降下车窗,要把西装外套脱给他,他摇头示意不用,给方雨拢了拢衣领,叮嘱道:“在车上等我,有事给我打电话。”
方雨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皮带,陆与闻会意,捏捏方雨的脸,“知道了,乖乖的,等我回来。”
陆与闻大步进了会所,招来服务生问陈鸣在哪,服务生被他不加掩饰的凶恶吓了一跳,打了个电话,再一路指引着他去到陈鸣在的包厢。
陈鸣在这家会所长期包房,陆与闻被领进会客室,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率先质问:“你骗我磕药?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害我?”
“你试了?”陈鸣上下打量他,陆与闻怒目横眉,死死地盯着陈鸣,“我按你说的查了,有一种俗称邮票的玩意能达到你说的效果,这是什么你心里清楚,你陷害我?”
陈鸣不置可否,只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你试了吗?”
陆与闻正要回答,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电话里方雨告诉他保安来驱赶,会所门前的车位不允许停车,他让方雨把手机给保安,对着电话怒吼:“赶什么?车位不能停车哪里能停?我现在过去,别动我的车!”
陆与闻出了陈鸣的包厢,他立即拨了阿志的号码,响两声挂断。来到门口,保安看到他忙说明这是私人停车位,他连声致歉表示理解,态度和刚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保安引导下把车停到别处,下车后还想塞给保安一条烟道歉。
方雨不解,陆与闻摸摸方雨的脸,说:“没事了,再在车上待一会儿,我很快出来。”
“要快一点,我们早点回去睡觉。”方雨拉着他的手,要断不断,黏黏糊糊到了极点,陆与闻笑道:“好了,拉拉扯扯的,回家再摸手,回家什么都给你。”
“老公的手是我的。”方雨执拗道。
陆与闻说:“知道,我全身上下什么不是你的。”
陆与闻回了包厢,路上他将双袖捋到臂弯,恰好露出小臂上的指甲刮痕,他一进去,陈鸣便注意到他的手臂,几道显眼的红色划痕,近乎赤裸裸地昭示着什么。
陈鸣在手臂的位置比划了一下,靠着沙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看来你试了我给你的东西,还觉得我害了你吗?”
“算陈总还有良知,”陆与闻冷哼一声,“给我的是助兴药,不然吃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的是你吃了?”陈鸣盯住他。
陆与闻敛去所有表情,眼神极冷,“当然不是,不明不白的东西我不会碰,再说了,陈总是不是贵人多忘事,还是你根本不知道,方雨因为助兴药死的,你现在想用同样的方法害死我?”
“你不是没吃吗?”陈鸣笑道。
“我不知道陈总找我什么居心,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没兴趣。”陆与闻甩脸就走,刚出了包厢,还没进电梯,他看见服务生慌慌张张地跑上来,通知有警察来临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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