俢昳轻叹了口气,接上未说完的话:“三个月后,再回来见一面阿念。paopaow若那时阿念仍然坚持让我离开,我无话可说,之后也绝不纠缠。”
虞念愣了愣,不自觉问出口:“为什么要三个月?”
俢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眉眼渐渐变得温柔起来,轻声问她:“这个愿望,可不可以?”
虞念望着他的眼睛,恍然想起很多。
在无妄秘境里一路背着她找到飞羽弓的俢昳,陪她练箭的俢昳,还有在河边说着满足的俢昳。
她心里渐渐发涩,目光下移,看到被花泥染过的绯红指甲。
他还没洗掉。
最后少女轻点了头,对他说:“可以。”
苍桦山四季分明,半山腰中和了山脚的温暖与山顶的寒意,清凉宜人。
墨狐抱了一团落下的梧桐叶,美美铺了一层窝,正准备卧下睡个午觉,忽然看到俢昳缓步归来。
他的眼睛上没有再覆着那条白绫,墨狐抖了抖耳朵,猜测大抵是神君已表明一切,遂站起来,带着期待兴奋的心情向他身后望去——
没有人。
回来的只有神君一个人。
它愣了愣,跑到俢昳面前,仰头望着他,面露困惑。
不是说要带她回来吗,她呢?
但很快墨狐发现俢昳的反应速度慢到不正常。
他明明目视前方,却仿佛没有看到它一般,怀揣着重重心事,直到与它之间剩下一步才堪堪回神,停下脚步。他低头看了看它,道:“墨狐,是你啊。”
墨狐绕着俢昳跑了一圈,蹭了蹭他的衣摆,不解道:“阿念呢?”余光看到俢昳指甲的红色,愣了一下,“神君的手……”
俢昳看着它,缓慢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开口道:“本君是不是错了?”
墨狐歪了歪脑袋,更不理解了:“神君怎么会错。”
俢昳不语,沉默抚摸它脖颈的毛,眼睫垂下几分,像是在想事情。
墨狐看着他这幅模样,再迟钝也明白过来,神君和阿念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它困惑道:“阿念不愿意回来吗?”
俢昳手一顿,停下顺毛的动作,摇摇头:“我还没告诉她。”
墨狐投去迷茫的目光。
既然没告诉阿念,那是发生什么了?
俢昳看着它,平静地说:“阿念让我离开了。”
墨狐一震,瞪大了眼睛,直起身子看着俢昳。
离开?是它想的那个离开吗?
神君陪她十年,为她做尽一切,她竟然让神君离开?
“神君为何不告诉她真实身份?若她知晓您就是神君,定会改变主意的。”
俢昳无奈笑了一下,笑意很淡,转瞬又消失,他摇头:“告诉她有什么用?我不想用身份给她压力。”
墨狐揪心得厉害:“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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