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向知道他的掌式多半是用作障眼的虚招,以为抓势的引式,因此那一剑也是对准他的左指上砍去。
徐文长好似胸有成竹,居然不畏剑锋,伸指朝剑刃上抓去。两下快接触时,风无向到底不敢太冒险,他怕万一真被他抓住了剑,自己势将落在被动的地位,因此连忙撤剑回招,准备另作打算。
但是徐文长的动作却比他更快,弯回的五指突然伸直,由抓势变成平掌,手腕稍翻,贴着剑身直拍而下。
因为他看得准,铮然轻响中,风无向的长剑被他拍得往下一垂,徐文长的另一掌却变成点势,兜转回来,一下子戳在风无向的背脊麻穴上。
当的一声,首先是风无向的剑脱掉了下来,然后是命门穴上被徐文长一指按住,整个人都在对方的控制下!少林诸人为之一动,大家都看出风无向并非武功不如人,完全是折败在对方阴险的心思之下。
徐文长一手托住风无向软绵绵的身子,哈哈大笑道:“夏侯杰!你是否能忍得住不出手?”
穆居易也哈哈一笑道:“徐贤侄,洒家还真以为你也练成了刀剑不伤的气功呢?原来只是做做样子。”
徐文长虽然将左手插在风无向的胁下,但是大家都看见他一拍之下,掌心被剑锋勒破了两道血痕。
穆居易一口叫了出来,他也不再掩饰,微微一笑道:“气功能练到世伯的那种境界,又岂是容易的事,别说小侄的火候不够,就是能有世伯的火候,限于天赋,也无法与世伯相提并论。”
穆居易哈哈一笑道:“那是当然,洒家皮肉特别,在气功上有超人的成就,不过凭你刚才那两手,根本就不必练气功,也同样能不畏刀剑。”
徐文长笑道:“这几招手法都是侠王教的,主要是为了应付夏侯杰的那柄宝剑。夏侯杰!凭我这两手,够不够资格向你挑战?”
夏侯杰淡淡地道:“不够,你空手入白刃只是仗着侥幸才能成功,风兄不小心上了你的当,我不会再上当的。”
徐文长道:“我一共有二十多种手法,只用了一种,剩下的足足可以应付二十多回合。二十个回合后,穆世伯对你的了解已经差不多了,就由他老人家出手收拾你了。”
穆居易忙道:“你这样一说,他敢出手吗?”
徐文长一笑道:“除非他不要做人了,那我只好捏断风无向的脖子,作为他交友不慎的报应。”
夏侯杰沉思片刻才道:“你把风兄放开。”
徐文长摇头道:“没这么容易,你有本事就从我手中把他救出来。”
穆居易忙道:“徐贤侄,你挟着一个人,动手的时候不是累赘吗?”
徐文长笑道:“世伯这就不懂了,我的底牌已经摊出来了。如果再空手对敌,他靠着那把利剑,可以根本不理会我的招式。一剑过来,我用什么招架去,现在有了这块挡箭神。他出剑的时候,多少有点顾虑。”
夏侯杰沉声道:“你这一手的确够阴险的,我如果要想避免伤及风兄而救人,势必将剑法的精华全部使用出采,让你们慢慢地研究了。”
徐文长笑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觉得不上算,不干也行。”
夏侯杰朗声道:“笑话,你把夏侯某看成什么人了,你们的目的无非是想了解夏侯某的剑法变化,不过这个方法并不太好。我如果想从你手中救人,出招时一定有所保留,你们研究不出什么名堂的。”
徐文长道:“穆世伯的武功造诣,只要看看你的出手,就可以了解到五六成了。”
夏侯杰道:“五六成总不如十成的机会好吧?”
徐文长道:“那当然。可是要你使出十成功夫的可能性太少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夏侯杰道:“现在就有个机会,你把风兄放开,夏侯某将所知剑法施演二遍,绝不有丝毫保留。”
穆居易道:“你别骗小孩子了。”
徐文长却道:“不,夏侯杰说出来的话倒还算数,问题是他准备施展哪一套剑法。”
夏侯杰朗声道:“夏侯某学剑是半路出家,只会那一套,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徐文长想了一下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姓夏侯的是剑会盟主,我相信你不敢耍赖皮。”
夏侯杰庄容道:“夏侯某一生以诚待人,那种卑鄙背信的事还做不出来。而且夏侯某的剑法不怕人研究,施演之后,如果你还是胜不了夏侯某,那可不能怪我。”
徐文长笑道:“其实你那套剑法也不会超过二十招,最精彩的不过六七招,只要你肯一气施演二十招就够了。如果穆世伯在二十招内仍是无法奈何你,那就是你过份高明,穆世伯也不必再图称霸武林,由得你去称雄天下了。”
夏侯杰沉声道:“话说定了,你放人吧!”
无非在旁突然出列道:“慢来,少林弟子遭掳,自有少林门中负责,用不着夏侯大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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