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存心要将夏侯杰的铁剑削断,所以手上用劲很大,谁知两剑相触之下,铁剑竟是毫无抗力,被他的宝剑一撞,飞出了老远。
原来夏侯杰被他逼急了,只好使出最冒险的办法,那一剑急刺根本就是虚招,西门玉如果不去削他的剑而对他的身体攻击,夏侯杰就死定了!
然而西门玉自恃神剑在手,竟没有想到这一着,一剑掠空,夏侯杰的手已经探了过来,竟是想从他的掌中将宝剑夺过去。西门玉在匆促之下,本能地将剑一抬,避过他的一抓。
夏侯杰的抓势未变,剑已脱了空,西门玉见机会难得,高举的剑虚空绕了一圈,又笔直地砍了下来!
两人相距既近,他的剑势又急,他认为夏侯杰无法幸免。
谁知剑光直落而下后,居然又砍了个空。眼前失去了夏侯杰的影子。他怔了一怔,还没有弄清是怎么会事,背上已着了一下重击!
象是一柄巨大的铁锤由一个力士挥着敲在他的背上,将他的身子震得直飞起来,又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的眼前顿觉金星乱飞,什么都看不见了。若不是他的根基打得着实,这一击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耳鼓里嗡嗡直响,心头气血翻涌,他知道自己已受了严重的内伤,必须立刻把这口淤血吐出去,否则伤势将更为加重。然而他也知道这口血一喷,自己的功力也将跟着散去,也许两三年内都无法恢复!
所以他一咬牙,居然凭着一股戾气支持着,不让这口热血喷出来,慢慢地坐起身子等待着!
等待什么呢?他知道夏侯杰必然会前来夺取手中这把剑,所以他明晓得自己不宜再用力,却也支持着不肯把剑脱手放弃,而且还凝聚余力作最后的一击!
也许自己从此会落个终身残废,然而能杀死夏侯杰,这代价仍然是值得的。
眼前朦胧地走来一条人影,弯腰向他的手中抓来,西门玉奋力大吼一声,剑光直圈出去!
然而来人的动作比他更迅速,一手夺去了他的剑,跟着一掌掴在他的脸颊上,掌力并不太重,却被他压制的热血又翻动起来了。他再也无法忍耐,嗓子一甜,一口鲜血激喷而出,眼前也整个清明了!
剑已握在赫连新的手中,他心中庆幸神剑未失。
赫连新已满脸怒色地喝道:“混帐逆畜,你居然想杀起我来了!”
西门玉嘶哑地道:“教主!刚才是你……”
赫连新怒道:“自然是我!别人还会来救你不成!”
西门玉急叫道:“教主!弟子实在不知道是您,我还以为是夏侯杰!”
赫连新怒叫道:“放屁!你连人都认不出来了!”
西门玉软弱地道:“弟子受击后,眼睛根本就看不见东西。所以忍死须臾,就是想尽余力与敌同归于尽。”
赫连新微微一怔道:“你伤得这么重吗?”
西门玉这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点了点头,赫连新哈哈大笑道:“好!这才是我的弟子,我先前见你坐着不动,还以为对方手下留情,没有伤你太重呢!你能忍这么久,倒是不负我一番教导!”
说完又对夏侯杰冷冷地道:“你既然对他下了手,怎么不过去把剑取回来呢?”
夏侯杰朗声道:“魔心圣教中无一善类,夏侯某对你们绝不姑息!可是夏侯某也绝不乘人之危。只要他能从地下再站起来,夏侯某自然不会放过他,可是他失去战斗能力时,夏侯某岂能做那种赶尽杀绝之事。”
赫连新哈哈一笑道:“那么你不是为了怕他最后拚命而不敢过来的了?”
夏侯杰慨然这:“笑话,夏侯某一生行事讲究光明磊落,不屑用阴谋陷入,也不怕人家用阴谋陷我,刚才我若是知道他尚有余力可资一搏,倒是颇愿一试。”
赫连新发出一阵怪笑道:“夏侯杰,你可知道你这番话给自己招来了多大的麻烦?”
夏侯杰也是一怔,想不出自己的话中有什么不妥之处。
赫连新又冷冷地道:“你刚才动手时,在危急中居然能想出那种绝招,脱手弃剑,诱敌深入,然后用迷踪步加上追风神拳,反败为胜,心智武功俱臻上乘,使老夫心折之至。认为你的确是本教教主的最佳继任人选,老夫取下圣剑,原是准备给你的。”
夏侯杰微笑道:“我不相信你有这种好心,也不会接受你的好意。”
赫连新沉声道:“你别忙,现在你就是想接受,我也不会给你了!”
夏侯杰道:“我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
赫连新阴恻恻地道:“我不管你作何打算,假如我想叫你加入本教,绝不怕你逃上天去,不过我现在已改变主意了,你根本不是教主的材料,魔心圣教是靠着铁的纪律建下的基础,身为教主的人必须心狠手辣,当机立断,你别的都够条件,就是气质不合……”
祁连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夏侯大侠仍正人君子,与你们这群邪魔歪道自然是冰炭不同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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