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长笑道:“家师与大师伯来了,他们因为来得匆忙,末备名帖,所以命小于先来禀告一声!”
宫天侠笑道:“尊师也太客气了,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还讲究这些俗套干什么,请问尊师此刻……”
徐文长忙道“家师等在庄口听候宫大侠允准……”
宫天侠连忙道:“这怎么敢当,世兄请少歇一会儿,我马上就去迎接尊师大驾!”
说着赶紧向庄门外走去。
果然庄门外两骑并立,战大勇的马鞍上插着他的成名武器铁戟,战大刚背负着两柄短戟。
战氏兄弟虽然都以戟成名,武器却长短不同,相貌也大相迥异。
战大勇是真正的燕赵豪客本色,伟躯多冠,使一柄纯钢长戟,获铁戟神之称。
战大刚相好如女,几十岁的人了,一根胡子都没有,所以他虽使用两柄短戟,被称做赛温候。
因此,这弟兄二人与其说是以器唐号,倒不如说是以貌而得名。
宫天侠见他们都带着武器前来,心头微微一怔。他还来不及开口招呼,战大刚跳下马拱手笑道:“怎敢劳动宫兄大驾出迎!”
宫天侠忙拱手道:“二位兄长大驾光临,兄弟失迎来迟,多多得罪……”
战大勇从马上跳了下来,顺手拔起鞍上的铁戟,往肩上一扛,豪声大笑道:“来都来了,还说那些客套话干吗,宫兄假如不反对。咱们进去说话吧!”
宫天侠连忙道:“战大哥说哪里话,小弟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呢,请!请!”
战氏兄弟相偕入庄,走到大庭上,只见灵堂上素帐白帷,供着罗雁飞的灵位。残香将尽,烛泪渐干!
战大勇一指灵位道:“姓罗的真死了!”
宫天侠一怔道:“自然是真死了,二位若是早来一步,正还可以看见他的最后一面,现在已经火化了!”
战大勇笑道:“见不见面倒没有关系,我们弟兄此次前来,原是证实一下他的死讯。
兄弟前日听说他被令徒杀死了,心中还不相信,今天见到他的灵牌,大概假不了,如若不然。他也不好意思再活下去!”
宫天侠听他的口气,他还在怀疑罗雁飞没有死,连忙道:“罗雁飞的确是死了,只可惜此刻尸体已火化,未能使二位亲见,不过兄弟在此地设灵三日,很多朋友都见了遗体……”
战大刚道:“宫兄不必误会,我们并不怀疑,只是觉得罗雁飞死得太早了一点!”
宫天侠一时弄不清他的真意何在,只得道:“是的!兄弟也感到十分内咎,多年老友,只为了一时误会……”
战大勇忙道:“宫兄不必多作解释,我们并不是来找罗雁飞报仇的,他是你的朋友与儿女亲家,可不是我们的朋友。他死了就算了,不死的话,反而麻烦了!”
宫天侠知道他们未忘昔年一剑之仇,连忙道:“人死一了百了,二位何必还把一点小事放在心上呢?”
战大刚冷笑道:“剑伤虽愈,剑痕尚在,我们弟兄这十年来一直不敢出面见人,都是因那一剑之赐,宫兄可知道我们为什么今天才赶到此地?!”
宫天侠摇摇头道:“兄弟不知道!”
战大勇道:“我们当年败在罗雁飞剑下,只怪我们学艺不精,所以埋首燕山,苦练武功,直到现在我们才自认为可以找他一决胜负,以雪前耻,可是又接到了宫兄的请柬,我们与罗雁飞虽然有仇,与宫兄却是多年至交,假如我们在喜事之前来找罗雁飞算帐,万一耽误了令媛的佳期,是我们对不起宫兄!”
宫天侠忙拱手道:“二位关爱之情,兄弟十分感激。”
战大勇继续说下去道:“所以我们故意在路上耽搁了一下,准备过了三朝,再来寻姓罗的晦气,谁知前天碰到来贺喜的朋友传说,姓罗的已经死了。”
宫天侠道:“罗雁飞确实死了,二位与他的一段过节只好算了,人死不能复生,二位总不能和一个死人再计较吧!”
战大刚笑道:“这是当然了,鞭尸挫骨,这种行为咱们还做不出,不过听说他是死在令高足剑下的!”
宫天侠连忙道:“是的!他与兄弟反目动手,兄弟技艺不如他,正在危急之际,小徒夏侯杰一时情急,在旁边攻出一剑,大概他也没防备,竟然被小徒杀死了!”
战大勇大笑道:“杀得好!兄弟当年也曾见过今高足,当时就觉得他很有出息,想不到这十年来竟然青出于蓝,杀死了一个成名的剑手!”
宫天侠忙道:“哪里!哪里!小徒虽然还不太笨,可是跟着我这个不成材的师父,能有多大长进。那天完全是靠着侥幸,出其不意地刺杀了罗雁飞,兄弟还正在发愁,这件事若是传到江湖上,引起一般朋友的误解,来找小徒的麻烦,兄弟倒不知该如何应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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