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他们。”他哑声说,“我想逃离曾经的环境,躲得远远的,再也见不到那群人。我是懦夫……”
“然后发现噩梦追着你不放,打算故技重施,在军队里也摆副胆小软弱的样子,我说的对吗?”
点点头,芬顿噤若寒蝉。
“真蠢。”塞伦毫不留情地驳斥,“你都已经挣脱跳入新的环境,骑士团的天地总比救济院要广阔吧。”
“依我看,你的一点头脑全用去对付自己身上,而不是把矛头对准敌人。为何不想着依靠新的秩序,去尽可能替自己争得应有的‘体面’呢?”
塞伦语速越说越快,口吻便愈加显得轻慢,好似憋了一肚子火气——尽管外表的傲岸被他维持得很好。
“难不成你已经打算这般苦熬,直到兵种再次分配?未免太天真了。告诉你,只要一天再忍耐,他们的嚣张气焰将变为天罗地网,你永远逃不出去……”
“打住吧,塞伦蒂普提。”希莱斯厉声制止。
“无需用这样的语气训斥他,有话好好说。”
“你在指责我的语气。”塞伦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我讲的哪一句不是实话?……好啊,既然你也点头了,干嘛还得要求我和颜悦色!不如先治好他的眼泪,他掉一颗我无名火就腾烧一寸。”
“抱歉,”芬顿竭力克制泪意,“但我并非故意哭,打心眼里我根本不想哭。”
“无心之举,对么?所有事情全是无心无意——我受够你们了。”
塞伦晴空般的双目蕴满不快与烦躁。
正当此时,一位扎着墨黑小辫,葡萄紫眼眸的龙族忽然现身。
他表情凝滞,仿佛为自己突兀闯入如此氛围感到尴尬。
“来得正好,安德烈。我们走。”塞伦朝向他的扈从,最后留给希莱斯一个微妙的眼神,旋即转身离去。
“……”
空气沉寂半晌,希莱斯首先打破:“塞伦刚才口气不太好,你别介意。但我相信你能体会,他有切实地关心你,并给予建议。”
“我知道的。”芬顿放下汤碗,用袖子狠擦眼睛,抹去眼泪,脸揩红一片。
“而且,关于建议方面,我和他想得一样。”
希莱斯掏出手帕递给对方,此外一句不提眼泪,这反倒令芬顿心中好受许多。
他正色道:“塞伦的意思是:如今你身处灰影,大可以在新的环境里想方设法使自己立足。拥有足够力量后,他们不敢再欺辱你,你照样有方法可以应付。”
“可我一无所长。体力不行、力气不足,弓与剑十分陌生,更别提举盾啦……光凭盾就能把我压倒。”芬顿腔调捎着几分哭后的干涩,自嘲地说。
“想想其他方面?”希莱斯耐心引导。
他脑海浮现一道和蔼的女性身影,随即吸吸鼻子,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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