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时,听见岑晏问:“富人的真心又会是多少亩地?”
“……”
看来真被骗了,不然他怎么还有心思提问?原来自己小看了周菡,以为她没有说谎,不过“花钿”的事也太过凑巧了吧?怎么徐元淑真就没贴花钿呢。
二人并肩而立,无论从身形还是容貌来看都很般配。
这一幕落入眼帘,徐元淑不免难受,但想到从周家传来的消息,说沈棠想退亲,只是没有找到办法,她又觉得还有希望。
假使沈棠退亲了,岑晏就不用再顾及岑家的声誉,自然会像年少时一样亲近她:会送她画,会教她对弈,会带书给她看……她书房里现在还放着十来本他送的书。
他定是喜欢她的。
徐元淑想着,心里又有些刺痛。
他定亲定得太早了,她尚未来得及问他,二人的关系便已经结束。
后来再遇到,他冷若冰霜。
“晏儿,快过来,你跟元淑有一阵子没见面了,”太夫人不放过这个机会,她就想二孙儿娶徐元淑,“阿棠你也来认识一下元淑。”
中秋赏月,多半会遇见,岑夫人早就预料到,故而才让次子跟沈棠站一起,就是想借此让徐元淑死心,但老太太又在尽办法促成,好在次子有大局观,当不会为此动摇。
沈棠往前走了一步,见岑晏没有动,一时也猜不到他的想法,便先行过去。
岑晏不是怕见徐元淑。
在定亲后,他们又不是没见过,他是在想,或许等会该跟祖母好好谈一谈了。
他很快也走上来。
就凭徐元淑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沈棠也不可能对她不友好,别说太夫人表现出了那样亲昵的态度,她笑着道:“刚才听徐大姑娘说话,当真是如黄莺出谷。”
徐元淑也很友善:“沈姑娘好生讨喜,难怪我一路过来,听到好些夫人都在夸你,”说完,朝岑晏看去,轻轻叫了声,“二公子。”
岑晏微微颔首,并未说话。
太夫人用打趣的口气道:“小时候都喊‘宴哥哥’的,长大就生疏了。”
岑晏:“……”
徐元淑的脸颊红了一下。
破案了。
二人以前确实是“青梅竹马”,只如今什么关系,她不太清楚,沈棠立刻往右侧挪了两步,与岑晏拉开一点距离。
岑晏眸光闪动,略侧了下头。
岑夫人生怕老太太后面又出什么昏招,赶紧催促自家儿子:“晏儿,阿棠第一次来,想必也没在绮江放过河灯,你带她去放一次。”
岑晏看向沈棠:“走吧。”
这几个人的关系有些古怪,太夫人跟岑夫人婆媳俩对徐元淑的态度全然不同,沈棠一边琢磨一边随岑晏走向江边。
安州也会放河灯许愿,只是那里的河流远没有绮江来的宽,也没有如此之多的河灯飘在水面好像蜿蜒的星河,闪闪烁烁永不灭的模样。
沈棠看得入神,却听岑晏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富人的真心吗?”
“是。”
沈棠当然有答案:“富人有数不尽的田地,但未必有真心,就算拿出一千亩地,又如何?穷人拿出来的十亩地,对她来说已足够珍贵,”她看向岑晏,“二公子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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