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用卸下佩剑不经禀报随意出入我的寝殿;
当然,同样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在我的饭食里下毒,令我灵力错乱,走火入魔,以至于被仙族宵小囚于暗室……
一直到她在暗室出现的前一刻,我都不曾怀疑于她。
这些年我无微不至悉心养育教导甚至宠溺,没想到竟教出一个叛族灭师之徒!
“神龙鼎在哪?”我突然冷言质问。
“啊?”她本在兀自悲泣,听我此话后一怔,一时错愕,似是未料到我如此态度。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我坐在榻旁,缓缓开口,眼睛却直直看着榻上昏睡的柔弱女子,颜蓝本是我四个贴身女使之一,负责我的贴身衣物及杂物保管,她平日言辞稀少,性情恬淡,我甚至从未关注过她,可如今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竟为我牺牲至此。
“交出神龙鼎,可赐你一个全尸,也算是成全我们师徒一场的恩义。”我缓缓说道。
当年她以毒焰蚀我皮肉,将我全身骨头寸寸打断,以附骨钉钉入我双眼时,也是如此说。
肉身之痛,不过肌肤之苦,真正撼动灵魂的剧痛却是在心里的最深处,那里没有伤口,却最是致命。
三百年了,她当时说的字字句句我都记得。
“师尊,我也不想的。可你是魔,而我与师兄为仙,仙魔终是殊途。”
“但你若能将乾坤丹交出来,救我师兄,我会替你请求仙帝,饶你一命。”
“也算是成全我们师徒一场的恩义。”
如今,我将这句话还给她。
师徒一场,师徒一场,我与你又何止于师徒一场。
“师尊?”此话一出,她眼中惊诧与恐惧交织,“你……你要杀我?”
“不,不会的,师尊,你不舍得的对不对?你忘了吗?你明明最疼离儿了,你一定是在说气话。”她急切地说。
但看我神情,无悲无喜,不怨不怒,不似是在吓她,她便慌了,赶紧老实解释。
“神龙鼎是被我拿取,可是那年我与师兄回归仙界,便将它交给了师兄保管,如今在师兄那里。”
“师尊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去找师兄将它要回。”离儿说着便转身要走。
“你师兄,他这些年可好?”我眼眸一沉,玩味地看着自己劲长的手掌,指骨还有些微露,灵力一起,泛出一层薄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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