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叹道。
李愉的话,处处充满了对父亲的不满,因为母亲的死,让他至今都耿耿于怀,“那么多年过去,有些事兄长没有忘记,我也不会忘,只有不在意的人才会忘记,就比如天子。”
李忱长叹了一口气,望着缓缓向南流动的河水,“私视使目盲,私听使耳聋,私虑使心狂。”
李愉听着兄长的话,沉默了许久,“李愉知道,现在并非是讲私心之时,国家有危难,我明白,以叛军的攻势,天子若亲征,必能鼓舞士气,但他却因为一个女人的话作罢。”
从李愉的话可以知道,他对于间接害死他生母的张贵妃也是极为厌恶的。
李忱遂道:“他若真的有心亲征,便不会因为几个女子的话而终止。”
“心性的坚定与否,是在于自己,而非旁人,若能动摇,则说明不够坚定,又或者是,本就无心。”
李愉本还想说什么,只见李忱向他招了招手,李愉遂俯下身,“兄长请吩咐。”
“山南之地靠近河南道,陆善意在称帝,必会进取长安,潼关一旦失守,你要回来护驾。”
李忱说道。
“护驾?”
李愉似乎有些不乐意,“他若是去往前线亲征,我倒是还愿意护驾,天子不守国门,反而退逃,不如战死呢。”
“这样的父亲,说出来我都觉得丢人。”
李愉又压低声音道。
“让你护驾,只是在危难之际取得天子的信任而已。”
李忱说道,“你一直在东宫,那里的情况,你比我清楚。”
李愉回头望了一眼正在叮嘱颖王的太子李怏,“殿下宠信王良娣,王良娣与长平王不和,想要扶持自己所生的儿子南阳郡王李溪。”
“在某些地方上,太子与天子有着共通之处。”
李忱说道。
“阿兄说的是疑心,还是指对于后妃?”
李愉问道。
“都有。”
李忱回道,“当所有人都向着长平王时,太子就会变成当年的皇帝,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废立,而那些从前不愿听的枕边风,也会成为一把利刃。”
“兄长是想让我组建自己的势力来扶持长平王吗?”
李愉直言问道,他似乎不太乐意,“那还不如辅佐兄长您呢。”
李忱回头瞪了李愉一眼,李愉摸了摸脑袋,“李愉知错。”
“十七,记住,祸从口出,有些话,即使是你心中所想,也不能将之说出于口。”
李忱提醒道。
李愉瞪着双眼,旋即叉手,“我明白了。”
“今日我就不折柳送别了,”李忱说道,旋即拿出一包果子塞到李愉手中,“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兄长,莫要忘记我的话。”
李愉看着果子,瞬时泪如泉涌,他扑通一声跪在李忱膝前,“自从母亲消失后,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我爱吃什么了,兄长的教诲,李愉一定谨记。”
作者有话说:
只是以安史之乱为背景,不会按历史走向哦。
皇子都是虚构的,不要联系历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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