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罐子低头扯着自己的衣衫,更加不高兴了。雍正允许他们出去之后,便吩咐下去,给他们兄妹各自做两身利索的行袍。
雍正让人抱了各种颜色的布料来,颜色由着兄妹俩自己挑选。永琏选了大红色与黑色,糖罐子选了翠绿色与褐色。
两人的选择,雍正倒是没说什么,由着他们去了。傅丹薇却很是不解,后世那么多关于颜色的注解,她实在好奇两人为何会这般选。
红与黑两种极端的颜色,永琏这么小的孩子,他居然会喜欢。还有糖罐子,小姑娘都喜欢粉色红色等鲜艳的颜色,她却选了两种偏老气的颜色。
傅丹薇问了,永琏答道:“额涅,我觉着红色好看,一眼就看到了。黑色的话,妹妹若是手脏了,抹在我身上也看不见。”
糖罐子的回答更有趣:“这个绿色好看呀,跟园子里的树一样,我就想做棵树,可以有小鸟来找我玩儿。这个颜色呢。”她指着褐色的衣衫,舔了下嘴唇,咯咯笑成一团:“好像是一大块糖呀!”
兄妹俩各有自己的天真与实际,傅丹薇不知该如何形容,只随他们自己选着穿了。
永琏毫不犹豫选了红色的行袍,他肌肤白皙,始终偏清瘦,眉眼温润,穿上一身大红色衣衫,竟然说不出的好看。
而糖罐子的衣衫穿在身上,傅丹薇只一看就忍不住想乐。圆溜溜的大眼睛,圆鼓鼓的胖脸蛋,加上圆乎乎的身形,不像是大青虫,倒像是只青团。
糖罐子见弘历笑话她,嘟起嘴,背着手藏在了傅丹薇身后生气。
弘历笑个不停,看向傅丹薇说道:“你看她,脾气还不小。”
傅丹薇抬头望天,蓝天上飘着一样的云,圆明园繁花似锦,姹紫嫣红。外面是春满人间,自由自在。
一切都那么美好,除了弘历。
这些天傅丹薇很少见到他,不知道他在忙,还是在反省德行的问题。端看他没有任何反省的模样,估计是在忙。
盼着能快些离开,傅丹薇克制住了脾气,微笑着问道:“爷可有什么事情?”
弘历不满地斜了傅丹薇一眼,说道:“我这些天忙,听说你们母子三人要出去,连忙赶来送送,顺便叮嘱你们一声,在外面可别出了差错。糖罐子调皮,你得拘着她些,别让她到处跑摔着了。永琏身子弱些,别跟着糖罐子一起疯跑,仔细吃一肚子冷风。”
糖罐子嘴巴撅得都快能挂油瓶了,永琏则恭谨地应了是。
弘历看了傅丹薇一眼,“你早些回来。可惜我忙着,不能陪你们去。等到我空闲了,带你们去登盘山。登高远眺,山下周围美景尽收眼底,保管你们能喜欢。”
雍正在位时,连木兰秋狝都没去过,弘历作为康熙的忠实拥护者,肯定早就憋坏了。
不过听到盘龙山,傅丹薇实在是无语望天。
傅丹薇看到了一个数据,乾隆一生留下来的四万多首诗里面,其中盘山特别幸运,独占鳌头。
乾隆共登山三十三次,赋诗一千三百六十六诗,平均每次约四十二首。
盘山海拔还不到九百米,山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颗花草树木,估计都沐浴过乾隆的诗意。
眼见弘历还想说什么,傅丹薇赶紧福了福身道了谢,拉着兄妹俩离开。
弘历背着手,望着他们走得看不见了,方怏怏转身回去。
糖罐子边走边回头偷瞄,过了一会嘻嘻笑道:“阿玛不见了,真好。”
傅丹薇捏了捏她的小手:“不许胡说。”
糖罐子耸鼻子,转瞬间就高兴起来,挣脱开傅丹薇的手,朝着守在门外马车边的傅清奔了去,大声喊道:“二舅舅!”
傅清身后跟着五个侍卫,远远就请了安,冲着跑上来的糖罐子,赶紧蹲下接住了她:“格格小心些。”
永琏紧随其后跑上前,眼睛亮晶晶的,叫了声二舅舅。傅清蹲在那里,一手揽住了一个。
傅丹薇心里挺不是滋味,傅清奉命护送,还得对着两个晚辈小屁孩矮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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