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的一腔柔情,因为傅丹薇冷漠的态度跟着淡却,他慢慢直起身,沉声说道:“你总是在拒绝我,丹薇,这是第几次了?”
傅丹薇跟着坐起身,淡淡说道:“爷,今晚照着规矩,您该歇在西院去。”
弘历定定看着她,哦了一声,眉毛微扬:“我就是规矩,想歇在哪里,就歇在哪里。”
傅丹薇轻笑,说道:“是,您就是规矩,但我不是。何况,我很累,实在没法配合您。”
弘历神色微顿,嘲讽地说道:“你总是想太多,我要给傅恒一份差使,你却拒绝了。贤惠是好事,你是贤惠得过了头。我哪里对不住你了?”
傅丹薇愕然,只感到无比荒谬,荒谬得她自己都想笑,最后忍不住笑了出声。
两人之间的观念差异,相差何止千万里。
弘历是男人,是王爷,是未来的皇帝,这几样身份叠加起来,他的所作为为就是在后世都司空见惯。
傅丹薇刹那就释然了,不为难自己,更不为难他,实在是鸡同鸭讲。
见他不解望着自己,不再提他要去睡谁的事情,直接了当说道:“傅恒太小,先读好书再说。”
弘历见到傅丹薇向来温婉的脸,瞬间变得明艳动人,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住,直看得挪不开眼。
听她说完,旋即笑了:“傅恒都十二岁了,以前旗人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结婚生子。活到老学到老,当差也能读书,你就是舍不得他吃苦。罢了,你让他读书就读书吧,既然要读,就好好读,这样吧,让他转到咸安宫官学读书去。”
京城现在有两所官学,其中景山官学在康熙时期设立,学生都是八旗以及官宦子弟,后来八旗子弟越来越多,雍正再设立了咸安宫官学,都隶属内务府旗下。
两所官学皆是文武兼修,景山官学的学生,主要是考些笔试帖等官职,教书的先生,多是举人与贡生。
咸安宫官学的先生基本上都来自翰林院,能进去读书之人,必须在十年内考中生员,否则退回本旗。
简单来说,咸安宫官学入学条件更为苛刻严格,学生的前途更好,对比起景山官学,相当于是重点学校。
傅恒如今在景山官学读书,咸安宫官学照着规矩,要年满十五岁才能进去。
傅丹薇犹豫起来,弘历看了她一眼,说道:“年纪的事情你不用去管,先让他进去读上一些时日再说,如果实在吃力,就找先生补习。傅恒看上去很聪明,不是那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略微停顿之后,弘历挑眉,说道:“我可以教他写诗。”
傅丹薇直想晕过去。
弘历哈哈大笑起来:“你可别嫌弃,傅恒只要不做诗书大家,我有写诗的经验,让他应付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绰绰有余,他能把心思用在想学的功课上。”
这倒也是,以弘历写了几千首狗屁不通诗的本事,傅恒的确能拿来糊弄先生。
傅丹薇委婉拒绝了:“多谢爷,等傅恒应付不过来再说吧。”
弘历斜睨着她,“你还是嫌弃。”
傅丹薇并未争辩,天色渐渐昏暗,她站起身说道:“我去让永琏与三格格回屋来。”
弘历知道傅丹薇在回避,手指敲着炕桌,饶有兴味看着她纤细的背影。
他喜欢与傅丹薇闲话家常的感觉,他说的话,她都能懂,让他难得能畅所欲言。她不再如以前那样,只一味的柔顺温婉,她有自己的脾气,而且还不小。
弘历习惯掌控一切,后宅的任何女人,都不能挑战他的权威。傅丹薇的反叛,令她变得鲜活灵动,夫妻之间多了层乐趣。
永琏与三格格玩得一脑门儿汗,跟着傅丹薇进了屋,她正准备带他们去洗漱,许嬷嬷进来禀报道:“福晋,高侧福晋与乌拉那拉侧福晋来了,说是给福晋送燕窝人参过来。”
傅丹薇从不吃燕窝人参,更用不着她们亲自前来。她顿了下,回头朝东暖阁看了一眼,笑了笑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许嬷嬷应是出去了,傅丹薇让奶嬷嬷带兄妹俩去洗漱换衣,走进东暖阁说了两人前来之事,“爷在这里,她们定要给爷请安,爷要不去正屋见见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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