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祯从来都不认为慕容祎是自己的对手,反是他的出现,慕容祎如临大敌。
慕容祯斥退了夏候逸,与慕容祉细细地叮嘱了一番,说的都是些京城诸事,这事如何,那事怎样。
慕容祉一一点头应承,“大哥放心,你不在京城,我会用心的。”
“待我回来,少不得赏你。我与账房那边叮嘱,每月除月例之后另给你五千两零使银子,五弟、六弟每人额外一千两,劝着他们节俭些。”
慕容祉依是笑着,“上回,我哄骗凌学武,说大哥疼我,每月给我少则五六千两,多则五六万两银子,他竟信以为真了,却不晓得上回大哥给我几万两银票,原是还有旁的花销、打点。呵呵……”
“在我面前装弟弟,又在五弟、六弟摆哥哥的样儿。都要成亲的人了,不用学小孩子样。我不在,你事事都得尽心。把棋盘拿来,我再陪你下两局棋。”
慕容祉取了棋盘,兄弟二人相对而坐。
一边下着棋,一边说着话,慕容祉正色道:“大哥,这几日在宫里,皇伯父让我陪他下棋,有时候他赢,有时候我赢。大哥和慕容祎下过棋没?前儿在宫里,我与他下了一局,都说他的棋艺好,我竟赢了他。”
“你的棋艺,是我与父王教的。别在慕容祎和皇伯父面前提你跟谁学棋艺的事,也别在慕容祎面前提我棋艺好。”
慕容祉走了两子,道:“大哥不想让他知道你的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慕容祎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度量小些,又喜较真,何必惹他不痛快,他打小就喜欢出风头,什么都想做得最好,要是发现我的棋艺比他高,这不是要他又得几日不眠不休地找人练棋。”
“他还真是自找罪受。”慕容祉扁着嘴,“鲁王世子就比他强很多,只不晓得是怎了,最后竟是他赢了。”
慕容祯浅淡一笑,“用心下棋,少说话。”
云罗与袁小蝶正在用暮食,慕容祯到了。
“宫里的太医一会儿就到,让方太医再给你诊诊脉。”
云罗想要推辞,转而又想,已经招惹他不快,何必非得与他对着来。此念一闪,就放弃了。
太医请了脉,慕容祯问:“以太医之见,她能远行吗?”
“回豫王世子。云五公子是心疾,不宜奔波受累,不宜受刺激,不宜伤心。需得平和静养为宜。”
送走了太医,慕容祯道:“太医的话都听见了?”
“是”答得很应付。
他伸手抓过她的手腕,学着太医的样诊脉。
“你会不会?”
慕容祯道:“不会,做样子。”
那他是吃她豆腐。
他低头,哈着热气,“感觉你手凉,就想给你暖暖。”这可是五月,天气早已不凉了。
云罗任他捧着,就在他握得起劲,她猛地抽回手。“听见太医的话没?”
“我又没打算让你跟徽州去。”
“那你……”没这打算,干吗在百乐门大戏院里说要她跟着去。
“慕容祎想带你去西北。”
因为这样,他便说要带她去徽州。
“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祯道:“他想做什么我就破坏,偏不让他得逞。你是我用来气他的一枚棋子!”
慕容祎的世界里,只有敌人和朋友两种。而慕容祯显然就是他的敌人。他着实无法理解慕容祯到底在想什么,自以为自己学了几天的医术,就要带云罗去西北赈灾,倘若云罗犯了心疾,就他那点医术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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