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微微含笑,这样温和而明媚。
美!的确很美!慕容祯瞧在眼里,想他对杨采萍一见动情,这慕容祎就算对杨采萍、玉灵儿不动心,独独对云罗对了心,可见这云罗的手段远在杨采萍之上。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回慕容祎便是折在云罗手里了。小时候的云罗,就是软硬不惧的,只怕现在也是个难缠的对手。
慕容祯心里暗叹,早前还对云罗动了心思,想要娶她从而在云五死后得到云家的家财银钱,这会子,他不打这主意了。
云罗轻声道:“这么些年,倒也习惯了。”裣衽行礼道:“拜见豫王世子,拜见广平王。”
慕容祯冷笑道:“你且坐上,是我吓你犯病的,我把府里最好的两个太医带来了。让他们给你瞧瞧!”
三人坐下。
太医取了迎枕,云罗平静如初地伸出手腕,一个太医瞧了,另一个太医亦诊过,两人到一边小声商议两句。其中一个年长的道:“云小姐吃的是何人的方子?”
“江南名医李笃仁的方子,打小就是他瞧的,方子开了一大堆,而今一犯病,连我身边的侍女都知道拿哪张抓药。”
太医抱拳道:“李笃仁的名字早有耳闻,可能让在下瞧瞧今儿吃的方子?”
杏子转身回了内室,取了方子来,“早前的用得久了,早就坏了,这是我抄录的方子。”
“开得很合理。”太医又对慕容祯道:“世子,云小姐的病已无大碍,下官告退!”
慕容祯哈哈一笑,两名太医退去,“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娇气的,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就吓得病了。哈哈……”
慕容祎厉声道:“你说得轻巧,云罗自小体弱。原有心疾,便是常人被你一吓也能吓出病来,何况这是心疾病人。”他抬手示意请来的郎中。
那郎中抱拳道:“广平王,既然小姐是一直吃李笃仁的方子。已无大碍,在下就不用瞧了。”
慕容祯道:“云小姐,你既无大碍,我便不留了,告辞!对了,回头我让太医送你一箱子药,你可以留着慢慢吃。”
毒舌!哪有留人一箱子药材,让人慢慢吃的,这可是药,不是旁的食材。
云罗全作不是讥讽。“世子可得多送些上好的稀罕药材,既是要送,自要最好的。差的、寻常的,一两银子各药房就能买一大堆,我可不要。如此也显得堂堂豫王世子太过小家子气,你说是不是?”
慕容祯本想讥讽几句,没想却吃了个哑巴亏,要他送好的,否则就是小家子气。抱拳退出偏厅,追上两名太医,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她的病如何?”
太医甲答道:“从脉像上看,是心脉伤损,虽经多年调养,但已落病根。”
太医乙道:“心脉伤及如此还能活下来,当真算是奇迹。”他停顿片刻,躬身道:“世子。云小姐的脉像与云五公子的极为相似。”
慕容祯忙问:“此话何意。”
太医甲道:“确实如此。从脉像上看,云公子、云小姐皆是因早年深受重伤,伤及心脉而落下的心疾。就这一点上,几乎是一样的。可奇怪的是,一个是阳脉。另一个则属阴脉。”
“你们确定一为阳脉,一为阴脉?”
二人异口同声答“是”。
也就是说,云五是一个人,而云罗又是另一个人,他们虽然相貌酷似,但绝对是两个人。
慕容祯道了声“你们下去吧”。
夏候逸低声道:“早前,世子怀疑他们可能是一个人,可如今证实是两个人,只是兄妹二人都患了一样的病……”
慕容祯仰头凝视夜空,“云五悄然离去,还避开了他最信任的红颜知己,将袁小蝶、梁杏子留下服侍云小姐,他到底要做什么事?”
“世子会不会多虑了?”
“小心些没错。”他将手负后,走了几步又停下,“无名镇云宅可有什么消息?”
“云五不在云宅。那边也没有任何异样。”
慕容祯微眯着双眼,“云五此人不容小窥,在影卫的眼皮底下就能神鬼不知的离开,还让我们的人寻不出他的踪迹……”着实厉害,让他的影卫都能摆脱。
夏候逸道:“世子,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在百乐门客栈里,真正的云五就离开了,我们一直盯着的其实是云小姐扮成的云五。世子让太医去客栈给云五诊脉,那时候是真的,可之后都是云小姐……”
慕容祯早前纠结于,二人的身高不同,体形不同,唯一相同处便是那张脸,可男可女,“江湖中有各式易容术,难保不是有人巧装打扮的。”
慕容祎是他最大的对手,有了云氏兄妹的襄助,岂不如虎添翼。
“本世子要怎样才能让云五为我所用。”
夏候逸垂首,“属下找过大叔公,他不许小的掺合进去。”
“云五行事,我至今也没弄明白,他为何要拆散慕容祎与凌雨裳?神宁府是他最大的靠山,这样一来,就会将他与神宁成为敌人……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夏候逸道:“属下令影卫查查云五兄妹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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