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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不断的挑担歇担,趟水过沟,两人鞋也扔了,柳石挂在绳系上的长裤也不知何时掉了。
凡路过村舍,必惹得狗咬,心特别慌,腿脚乏力,而且还要小跑。歇气时柳石紧张地问:“万一有人追出来,咋办?”
杨灵眼里闪着绿光,捏着扁担狠狠说道:“我抵挡他,你快跑,拼命也要挑两包回去!”
穿越公路时,杨灵绊了一跤,连人带挑子掉进两米深的壕沟之中,人趴着一动不动,急得柳石压低嗓子不停的喊,后来才翻身坐着。幸好这日本产尿素的口袋特别牢实,化肥安然无恙。
杨灵托起口袋让柳石拖上去了,自己半天爬不上去。好容易上去了,柳石见他瘫软的样子,就要他歇着,由自己两个担子轮换挑,好在到子羽处已经不远了。
但是杨灵将自己腿和腰部狠狠锤了几下,又像来了神力,硬挺着把担子挑到子羽门口。
子羽开门吓了一跳:“啥子,你们挑的啥子?”
这两个也大吃一惊:“陈哥没有对你说?”
说好了由陈闻道先来给子羽打招呼,谁知他沉浸在自己的遗传学研究中竟然搞忘了,潜意识还觉得跟子羽打不打招呼无所谓吧。
杨灵进去就倒在床上。子羽无奈之下,只好让柳石和自己一起将挑子挑到碾房去。
碾房里一灯如豆,糠灰弥漫,半人高的碾砣吼着在碾槽里飞旋。碾主六十多岁,是个以碾为家的孤人,浑身上下永远蒙一层谷糠。
他们组与碾主关系极好,老人有事需要帮忙,一叫马上就去。若有伤风感冒,为之端水送药。
碾主与知青有矛盾他们都站在碾主这边加以化解。于是他们缺粮断顿时,碾主就偷偷舀米舀苞谷面过来,偶尔去借,也不要还。
挑子放在那里保险得不能再保险了。
回来杨灵还躺着。柳石说那你就在这里睡,我先回去了。龟儿陈哥,我回去问他是咋回事!
子羽看杨灵手上、膝上的伤,给他洗净了,涂了些红药水。随后便给他做饭。
杨灵嗅到一股幽香。从后窗望出去,看见篱边水畔种了几株桂树,一畦菊花。其中几丛白菊在他的眼中宛如冰雕玉琢,婀娜多姿。
过来对子羽道:“入冬好久了,那几丛白菊花还开得这样繁茂,简直成精了!”
子羽道:“是这里的阳光好,水土也好。咦,都说你是双夜眼,我一直不大信,听你说出那几丛菊花是白的,我服了,我看都是灰蒙蒙的。”
笑道:“你说成了精,菊花精倒还无人见过。”
“那就是田螺精,田螺姑娘。”
子羽笑道:“哈,陈闻道和柳石说你腼腆,你听不得说姑娘媳妇,听了都会脸红。你现在好像变了,口中也姑娘姑娘的。”
杨灵觉得被他说中了什么。岔开说:“哦,还有几匹汉砖,你也去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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