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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觉得心如刀绞,她想赶快走,到个没有人的地方去冷静坐一坐或者哭一场。
遂站起来说:“白芷姐,你可以放心,‘汉’,从此就没有了。我走了。”
白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但她毕竟是善良的,问:“你不看看两个孩子?”
我把他还给你
白芷领漱玉来到北碚街上。
白芷道:“思礼读的是寄宿中学,星期六才回家,今天刚好星期六。我们先去接哪个?
“按理该先接小的,可是12点放学时间就快到了,思礼走得很快,晚了就要错过他。我晓得你主要想看看思礼。”
漱玉道:“这样,我到中学校门口去等思礼,你去小学接思信。我们在哪里会?”
白芷指着前方一座绿树环绕的山坡道:“那里,你看那几幢白色的房子,那就是思礼的景德中学。思礼已经长得和他爹一样高了,看你还能不能一眼认出他。我要近得多,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
漱玉尚未走拢校门,一群群学生已经涌出来了。她紧跑几步,站在路边留神地看着。
不防耳边一个声音在叫:“温老师!”
一扭头,一张少年的脸,近在咫尺,可爱地笑着。
她也笑了:“思礼!”
思礼一双手笑着举起,手掌大张着,手肘贴在腰那里,就要上前一步来抱着她了,而又没有,姿势就这样,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这鼓励了她,虽然已高出她一个头,她上前一步左手搂腰,右手搂在他的背上。他便也抱着她,还把脸侧下来,亲热地在她的头发上摩擦。
他俩便手拉手走着。
漱玉问:“你见到我只是高兴,你怎么不觉得惊讶,温老师,你在少城呀,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爸爸已经说了你要来。而且我早就知道你不在少城,你到昆明去读大学了。
“就是在前几天,弟弟把我的派克钢笔摔坏了,这支笔是爸爸从美国带回来的纪念,爸爸送给我的。爸爸见我气得连饭也不吃了,就说告诉我一件事情,我的气保证会消的……”
漱玉不由微笑道:“咦,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是温老师要回渝州呗。温老师,好多年的陈年旧事了,他晓得你听了会高兴?”
“好多年?不过才四年。温老师,这四年你没有变,就变年轻了。”
“啊,思礼,你也变了。”
“变高了!”
“还变得会说好听的话了!”
“嘻,温老师!虽然几年前的事容易忘掉,可是对你,连那些最小的事,比如有次在你家里,我甩钢笔把墨水甩在你裙子上了,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啊,怎么会呢?是不是因为爸爸和你经常在说我?”
“哈,恰恰不是。爸爸很少提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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